100《手術》上

黑雨的手抽出來的時候沒有血，很乾淨。

阿夜似乎早有準備，從帶來的小箱子裡就拿出了一條長而寬的布條，掛到了天花板的鐵鉤上，垂下來兩邊剛好碰到地麵。那鐵鉤是前兩天才釘上去的，好像預示著會用上，現在果然是用到了。

同樣地在下方鋪了柔軟的墊子，司柏斯順從地挪到那新位置，下半身四腿屈膝半跪半躺著，上半身卻是直立地坐起，這對於人馬來說平時是一個自然而且舒適的動作，然而在懷孕後期以及第一次生產的時候反而會加大胎兒對腰骨的壓力。司柏斯腰酸得幾乎要趴躺下去，抓住繩子才勉強使自己挺起，讓布條在手腕繞幾圈，更穩固上身。

這不是一個方便孩子通過下方的姿勢，但勝在可利用地心引力，以及這是固定上身方便操作的動作。

手從人馬的腰間連接處順脊骨撫摸而下，“試一下，腳能動嗎？”黑雨輕拉了拉司柏斯的左前腿。

司柏斯搖搖頭。

“那就好了。”黑雨解釋說，“我隻能這樣讓你下半身不能隨意活動，免得你因為掙紮而受傷。”

“我明白的。”司柏斯說，這時候除了任由擺布就沒有彆的選擇。

“下半身隻是不能活動而已，不過還有知覺的，上半身被固定起來，再伸手進去掏啊挖啊的……”維斯走了進房，“恭喜你，到酷刑時間。”

“嗯。”司柏斯想作沒事地一笑回應他，但身體的不適讓他顯得有點勉強。黑雨兩手臂疊在胸前下方，意思讓維斯有話就直說。

“我不同意，就算慢慢來孩子還是會下去的。”維斯說。

黑雨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把手從肚皮上直接透進去活動，這樣的手術我之前也有看過，但是假如一個控製不好觸點，他的內臟會被抓爛。”維斯看看黑雨的表情，見他似乎沒有什麼不滿，又補充著說，“當然，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和技術，黑雨。你曾經用這個方法幫我把某人的內臟都亂接了一通至少那個人還活得好好的。”

“沒有這麼誇張恐怖的，維斯。”

“至少會引起大出血。”

“流血已經是無法避免了，維斯。”

“反正我不同意。”

好像加了“反正”兩字就顯得加重了力度。

“反正你不是孩子的父親。”黑雨說。

“啊！嘶……呃——！”不禁呼痛出聲的司柏斯很巧合為一時無言的維斯繞過了尷尬，“抱歉，我沒能忍住……啊！”

維斯雖是整件事的策劃組織者，但醫生與當事人麵前，他的決定則顯得缺點底氣，“黑雨，大人你就隨便弄，留下一口氣好了。”他算是鬆了口，扔下一句話“彆弄死了，我以後還要留著他有用。”就直接關上門到外麵去。

“好了，放鬆點。”黑雨跪坐到司柏斯跟前，幫他解開睡衣下方的扣子，把下擺紮到他胸下，這樣，高隆的腹部就毫無掩飾地袒露出來，隔著被撐薄了的皮肉，發硬的內部微微地蠕動著，向外透出生命的氣息。黑雨用毛巾把沾滿冷汗的肚皮擦乾，司柏斯吃痛地哼了聲。“放鬆點。”黑雨再次強調道，左右五指張開扶住肚子的一側，右手指尖戳碰到他肚子表麵，“痛的時候想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