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儘歡見我不再使勁兒才鬆了口氣,看著我道:“你肩膀上被秦鸞打入了封了蠱蟲的同命釘,你身上的是子釘,而母釘被秦鸞打在自己身上。怎麼說呢,反正子釘和母釘之間有很多感應共鳴,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說到底你是殺不了秦鸞的,要是秦鸞被彆人殺了,你也得跟著死,但要是你死了,秦鸞卻不會有任何損傷。”
說不清就彆說,合著怎麼聽都是我遭殃!燎香閣我看是去定了,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毓陽。當日秦鸞也有碰到我,要是中毒,秦鸞也應該中毒,但看她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滾!”我暴吼一聲,膝蓋一頂就讓念儘歡疼得蹲身抱腹,嘴裡麵還不乾淨地咒罵我。
一群人當我麵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不能去,你要是再出事了,我們該如何向小姐交代?”沁月伸手就要將我往後退,我神色一戾,指甲劃過大拇指指腹,作勢就要甩出血液,眾人登時嚇得臉色刷白,避之不及地給我開了條道。
我長袖一甩便出門而去,念儘歡仍在屋裡不顧毓陽暴跳如雷,“你去呀你去呀!死了老子也不給你收屍!”
收屍?!哼,毓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叫全天下人都給毓陽陪葬!一個都彆想逃。
出了乾州城,我一路快馬加鞭向北,連夜趕路,千裡馬跑死了兩匹,到第三天早晨才到燎香閣,按照毓陽觸碰到我算了算時間,隻剩三日的時間了。
一道燎香閣樸實無華的正門,帶血的馬鞭一甩,我便不請自入地窗簾進門。看門的燎香閣弟子相比被提前打了招呼,見我氣勢張狂地衝進門,也沒有阻攔我。一路上碰到的燎香閣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對我視而不見。
我板著臉,憑著記憶急速走到秦鸞的房間,抬腳一踹,整扇房門就彈飛開來,砸在裡屋的桌子上,‘砰’聲大響。
一抹藍影自側麵晃悠悠地出現,秦鸞以袖掩麵打了個嗬欠,笑意十足地看向我,“喲,駙馬大人,大清早的你不呆在溫柔鄉,跑人家這兒做什麼?”
做什麼?
“要你死。”目光一沉,手作爪狀就向秦鸞的脖頸襲去。
我伸出的手指都還沒碰到秦鸞,忽的一陣超強電擊之感麻的我忍不住叫疼,跪在地上。我捂著幾乎沒知覺的肩膀,手正好摸著秦鸞打入我肩上的同命釘,一想定是身上的子釘與母釘起了反應,怒意頓時又濃了幾分,手指指尖試探著鑽入肉與同命釘之間的空隙。
“拔出來你就會死。” 秦鸞不冷不淡的聲音又讓我炸毛。
很想一爪捏死秦鸞,但以我現在的情況…電擊後我根本站不起來,腿肚子像是不受控製般不住地打顫。
秦鸞目光炙熱,帶著我根本不能理解的瘋狂癡迷地看著我的臉,妖豔的臉上儘是笑意,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我說一般。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一定會來。”
“解藥。”剛剛不過是想給秦鸞一個警告,不過照現在來看,我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為什麼每次跟秦鸞鬥都是完敗…
秦鸞蹲在我麵前,輕輕地抱住無力反抗的我,似乎怕稍微用力我就會碎掉的感覺,暖洋洋的氣息嗬出,被項圈擋掉一部分,另一部分的熱氣激的我起雞皮疙瘩,秦鸞如夢吟般的語調飄進耳內,“我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他們不要我也沒關係,隻要有你,有你就夠了,不要再丟下我…”
在輕緩的語調之中,秦鸞抱著我的臂膀又收緊了不少,比正常人要高一點的體溫隔著衣服仍能傳達到我身上,毓陽的體溫對我來說剛剛好,而秦鸞的體溫對我來說卻很燙人,難受的我想立馬推開秦鸞。
我稍微調整了下呼吸,放慢節奏,眼睛一直盯著秦鸞細膩的頸部,不知怎的一晃神,收回思緒卻發現我正好咬在秦鸞頸部的大動脈上,嘴裡嗚嗚道:“解藥。”
怕秦鸞沒聽清楚,我又重複了一邊,被咬住動脈的秦鸞偏偏不給個反應,越是不出聲,我的心裡越慌。秦鸞是料定我不會真的殺她?該死!
藏在內心深處撕裂血肉之軀的衝動,好不逢時的爬了出來,上下顎咬合力度逐漸增大,我甚至能聽到秦鸞的呼吸開始不正常。一股冰冷的快感湧上腦子,難道是病要犯了?!
鬆口!快鬆口!我不停地給自己下命令,身體裡像是困著一直不見天日很久的野獸,不聽指揮仍涎著秦鸞的動脈不放。
秦鸞像是安撫小孩兒般輕輕拍打著我的背,吻著我的耳垂,語調裡還帶著一種莫名的幸福柔聲道:“我們一起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