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還是要找高點的地方 誰說封侯台不……(1 / 2)

陶花記 雪伶子 3878 字 11個月前

“南域一帶今年上貢的錢糧錦帛比往年少了三分之一左右。”

“哦?說得出什麼原因麼?”

“據說是閩國擾邊,百姓難安,加上這兩年風雨不順,連地方府衙的屯糧都銳減了不少。”

“閩國?他們居然又敢來滋事?看來頭幾年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

“哼!區區一幫未開化的蠻民能乾出多大的事來?”

“話不能這麼說,閩國雖難成大氣候,但他們的地界多丘陵山壑,出難退易,加上個狡猾善變的閩國國主坐鎮,我們想動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相較之下,我更擔心另一件事。”

“什麼事?”

“你沒注意到麼?西涼、蒼翼、平原這幾個大州三年來賦稅跟貢品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糧草卻少了很多。”

“這有什麼奇怪的,這三個州均地處邊界,過去幾十年的平靜讓那幫狼崽子都養膘了,閒著沒事乾成天來鬨事,我們不還點顏色怎麼成!這既然要打仗麼,糧草緊張也是正常的。”

“是嗎?西涼有些縣地處邊界,地勢坦蕩,容易跟蘇達族那些人發生交火還說得過去,但蒼翼外有太蒼山這道天然屏障,中有旋喜江阻截去路,內有平崖城為首的三丈城牆,其防守可謂固若金湯,交戰什麼的怕是虛張聲勢吧?而平原就更是荒謬,區區百裡的國界需要消耗他們多少兵糧?難不成還打算跟東北部海域的蝦兵蟹將決一死戰嗎?

“那依你說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自然是借交戰而擁兵,借擁兵而屯糧,借屯糧而自立了!”

“那如此,我們不能姑息他們!”

“說是這麼說……但做起來並不容易啊!懷翼,你怎麼看?”

“……方唯兄所言極是,在下也沒有什麼特彆要補充的。不過據在下所知,繼西涼、蒼翼、平原之後,與它們相接的右豫、清原、扶間三州也各自增加了一萬左右的兵力,這還隻是明麵上的數字。”

“什麼!那為何他們的糧草上繳沒有變化?”

“這三州地處內陸,一向無甚大事,除了上繳國庫外自然是囤積得綽綽有餘,就算突然發生變故,坐吃山空怕也能撐上好幾年。”

“……”

禦書房內,一班年輕的文臣武將昂首相對,除了太子陶思源,五皇子陶思然,右路將軍鄭銘、國學少輔墨羽塵以外,其他各人都滔滔不絕地表述著自己對近來大慶局勢變動以及朝政要務的看法。

這是皇帝特設的一個班底,每隔一月或數月便會被召見一次。雖然參與者大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在朝中也並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要員,但私底下,他們常常會被委托極為重要的機密任務。

明眼人不難看出,皇帝這是在為下一輪的權力交替打基礎,畢竟太子已經成年,而慶宣帝又是個明白人。他既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嘗到跟他當年一樣的苦頭,也不願意在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寶座被過分覬覦,所以,與其讓太子滑出自己的眼皮子獨自豐滿羽翼,倒不如一手為他安排好途徑循序漸進。何況,當年並肩作戰的某些人如今也不那麼可靠了,為了防止他們拉幫結派、暗中作梗,培養一定的新進勢力是在所難免。

不可謂不是個一箭三雕的好計謀!但可惜不是每個大權在握的帝王都能夠輕鬆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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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陶花在芳蕭閣蹭了點甜頭便閒閒無事地往回逛,突然也不知道從哪兒蹦出個思樂,拽著她的胳膊就一把往前衝,害得她連喊“有人非禮”的機會都沒有,就腳不沾地地被架到了榮思院。

“什麼事這麼急啊?”得了喘息的功夫,陶花才揉著嗡嗡作響的耳朵道,“你老妹我被劫票也不想被個女人劫啊!”

“劫你個頭!”思樂啐了她一口,隨後又嬉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事!榮樂有喜了!”

“有喜!?”陶花詫異地打量了思樂幾眼。

思樂抹了把額頭上黑線,氣鬱道:“是榮樂!你看我做什麼?”說著,指了指榮思院院門的方向。

陶花順勢看去,才發現院門口還杵著個身姿窈窕的黑影,手裡優哉遊哉地晃蕩著兩個小酒壇子,看到陶花便春光滿麵地道:“總算來了,就等你呢!”

“到底怎麼回事?”

“是鄭小將軍。”思樂揶揄地笑道,“聽說他已經下定決心趁這次回京向父皇要求賜婚了!”

呃?這倒確實是件好事……

“所以,你們把我拉來做什麼?”她又疑惑道。

“自然是要慶賀一番!”這時,榮樂提這酒壇子晃過來了,“兩個人太悶了,這事又不能宣揚,隻好找你了。”

當我是萬年炮灰啊……

陶花摸了摸鼻子,無奈地道:“宮裡最近不是禁酒了麼?你們哪兒搞來的這兩壇子?”自從上次她鬨出不小的動靜以後,皇後就把後宮裡的酒量供應嚴格限製掉了,害得她臭名遠揚了好幾裡地。

“從容妃那裡摸來的。”榮樂得意地撫了撫下巴,笑道,“她偷藏了不少,不會說出去的!”

容妃?陶花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

思樂看她一臉迷茫的神情,就知道她不通其中關鍵,忙解釋道:“容妃的娘家是大慶最大的釀酒商,皇宮裡的酒基本都是他們供應的!”

原來是這樣,皇帝居然連這口都引進……

“那你們就打算在這裡慶祝了?”她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