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我隻信你。”她的眼神忽然疲憊。
“好。”他沒多說什麼,抱著倒下的女孩直接走出了網球部,懷裡的女孩意外的輕,銀灰色的頭發像是飄散的羽毛,不能著地。
(番外會有哦)
景顏直起身,頓了一頓,然後才抬起頭。去注視那群神色各異的人。
網球部的人卻悚然一驚,眼前的女孩突然變得淩厲而光彩奪目,純黑的眼睛裡突然折射出萬丈光芒。
“不,——我不需要解釋——”景顏打斷忍足想要講話的念頭。目光直直落在紅發少女的身上,鈴蘭眼睛此刻忽然讓她想起多年前那條街上的布娃娃,仿若丟失了靈魂。
她走過去,輕輕擁住鈴蘭的身體,“我相信我的夥伴一如你們相信你們的夥伴一樣,我相信無論她想乾什麼——都一定有她的理由。”琉璃一樣的聲音,直直墜入少年們的心。肩上的女孩卻開始號啕大哭,她隱約可以看見,鈴蘭臉上清晰的五個掌印——女人打的。冷靜、冷靜——他媽的怎麼叫我冷靜。
抬頭,眼前的那個——似乎是柳前百惠?站在跡部前麵,怎麼現在知道文靜了?
啪——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景顏的巴掌已經扇過去了,這才對嘛,不然如何配得上我惡霸的威名。
“你乾什麼!”柳前百惠倒未曾出聲,旁邊的跡部倒已經站到前麵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注視著前麵的那個女孩——突然覺得憤怒,但那一個巴掌似乎並不值得那麼憤怒的。剛才她對著鳳的一句“這裡我隻信你”就忽然讓他覺得悲涼,為什麼呢?她隻不過是麵都沒有見過幾麵的自以為是的女人不是麼?
“喂,你這個女人乾什麼,我們網球部的經理是你這種人可以隨便打的嗎!”向日直接跳了出來,不是忍足拉著,估計已經掐過來了。向日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景顏——那天他怎麼可以覺得這些女人很可憐!跡部的未婚妻也是他們的青梅竹馬,雖然剛才打黑木的那一巴掌的確有些過分,但她怎麼可以不問青紅皂白!
場上一片嚇死人的安靜。
“你們也知道生氣?自己的朋友被打了知道跟我算帳,我就不可以麼?”景顏沒有錯過那個女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早知道多打幾下了。
“你知道你的朋友乾了什麼麼?也敢到這裡來?”——震驚了啊,一向華麗的跡部也可以這麼生氣啊。
“鈴蘭,你沒事了麼”肩上的哭聲漸弱
“對不起,顏兒,我隻想和跡部把他的網球拍給拿過來……”聲音漸弱
心臟倏而緊縮,我的鈴蘭。
景顏不知道一向驕傲的她是如何當著那麼多人麵狠下心去求跡部的,或者一向不會懇求彆人的鈴蘭是如何以一種在彆人看來近乎瘋狂的方式去放下自己的驕傲的,她不知道那個死女人或者這群少年又是如何的嘲笑或者踐踏她的懇求而無視她的脆弱。
——一切隻是為了想要給她們的顏兒一個生日的驚喜,她們的顏兒曾經那麼那麼妄想過想要和跡部再打一場網球。
真是不該告訴你們呢。
“跡部,”她純黑色琉璃一樣的眼睛直透過跡部的靈魂,讓他無法呼吸,“小景~~嗬嗬”她似乎在自得其樂一般的笑了起來,卻沒有人笑,——那樣的稱謂何以多了那麼多的蒼涼?“我最後再叫你這麼一次,——那球拍,是我想要的——你彆問為什麼,隻是想要罷了,但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們以為你們真的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麼,或者你們真的以為,踐踏彆人的無知和愚蠢就可以顯示出你們的高貴?你們一個個都在心裡笑,”純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嘲諷“——看看這幾個小醜,不過是仗著家裡有錢胡作非為的小姐,所以你就如此縱容你們自以為是的驕傲?”她的眼睛終於從他的眼睛中移開,輕輕笑起,“再說,就為了個球拍,你們都何必呢,這球拍你就敢說一定是你自己的?”
她墨色的頭發在空氣中劃下了一條優美的弧線,扶著鈴蘭掉頭想走。
“你給我站住!”柳什麼的?
回頭,純黑無波的眼睛讓一向大膽的柳前百惠也抖了一下
“你以為你們是什麼?難道我們認為的就不對嗎?你們三個用這麼卑劣的手段——特彆是這個女人,你們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再說,跡部的球拍是我送給他的,怎麼可以給你們這種連球都沒碰過的人糟蹋?球拍也得配人的,——”
“夠了”旁邊的跡部倒先一步開口了,“你也閉嘴。聽到沒有!”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跡部心臟的某一個心房突然開始崩塌。
“知道了。”柳前百惠不甘心地住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衝動,明明是那樣子毫無競爭力的繡花枕頭罷了,但不對勁的,跡部今天不對勁——女人的天性。
跡部的臉色慘白。
哪裡不對呢。
“是麼。”景顏冷冷地看了兩眼,背過頭直接走出了網球部
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了
一點都不想
是什麼涼薄如水,浸濕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