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上何輕離等人時天將擦黑,於是在一個鎮子上打尖歇息。
第二日,天未曾全亮,眾人起來準備趕路,青若昨日騎馬累的很,今日便和江南月一起坐車。江南月將洗好的櫻桃遞給青若,兩人歡歡喜喜的吃起來。
青若含著櫻桃,道:“姐姐,你知道昨日我和小師叔去點蒼派,治得人是誰麼?”
江南月奇怪道:“難道那人你認識,怎麼沒聽小師叔說起?”
青若笑道:“我沒有告訴小師叔,怕他笑話我。那日我們去寒山寺,你們先進了寺裡,我和可心落在後麵,先見那個書生吟詩呢,叫他看見我們,我們就走了,後來在寺裡,我們去吃飯時,你不是也看到他了麼,就是他呀。”
江南月笑起來,“就是那個呆秀才?不對呀,難道他身份貴重?不然怎能勞動點蒼派門主親自求人?這事怕是不會如此簡單,怪道小師叔不肯叫人知道他救人。這事以後千萬不要說出去,若兒,到了長安咱們再不能張揚行事,免得有心人利用。”
青若想想的確有些蹊蹺,便把此事拋開不提,兩人重又說說笑笑起來。
到了長安,李巧先過來回報了這半年多的幾個鋪子裡的進項開支,又說了聞中原一家老小已是在春明門附近找了個鋪麵,開了門頭做起鏢行生意,前幾天才往杭州走了一趟鏢回來,生意極是不錯。
江南月想到點蒼派的事,也知道聞師叔一定是走鏢路過遇上的,要不然怎麼這麼巧就知道他們一定會經過那裡。其實,隻因那個青衣書生回長安走在他們之前,後來中毒找上點蒼的人幫手,恰好點蒼派的門主前幾日才接待了聞中原一行,曉得有這個師弟。本意是想叫他這位師弟為自己的老母診治一番,誰知貴客上門,且還是中毒的貴客,他慌了神,找了許多大夫儘皆無用,若是這位貴客死在他點蒼派地頭上,隻怕點蒼派的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幸得千傾雪眾人第三日就到了,一踏上他們點蒼的地麵,朱有召就遣人來接。
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千傾雪、青若、江南月三人去拜會聞中原,何輕離由江府的管家帶著去看宅院。
到了春明門前麵不遠,就看到聞中原的鏢局門麵,極是敞亮的一個門樓,刷了黑漆金字,上麵寫著方方正正四個大字:平安鏢局。門首臥著兩個石獅子,怒目圓睜,極是威武。門口小廝迎上前來,認得是江府裡管家,便猜得是江家小姐過來了。也不通報直接迎了進去。進門三間堂屋,屋前植了兩盆萬年青,裡麵傳來聞中原的爽朗笑聲。小廝在門口回道:“老爺,江府裡來客人了。”
聞中原匆匆奔出,紅光滿麵邊走邊道:“師弟,你們可回來了!快屋裡請!”
千傾雪三人又行過禮,方進屋裡去,聞中原便叫人去報與後宅夫人知道。與眾人正續寒溫,他夫人許氏來了,千傾雪三人少不得又要施禮才罷。
許氏笑道:“早聽你師叔說起兩個侄女極是有禮端莊,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你兩個師叔在此談事,你們隨嬸子後麵吃茶去可好?”
江南月和青若急忙點頭謝過,隨著許氏後麵去了。
千傾雪先問了些聞中原彆來如何,皺了皺眉道:“師兄,你怎的和點蒼派也有交情,路上遇到朱有召,害得若兒陪我一路辛苦去替他治病。”
聞中原不以為意,笑道:“算不得什麼交情,不過是走鏢路過他處,他親自來請過府做客,倒不好不給他些臉麵,聽他說母親有病,我記得你製的那個清冷丸正好對症,便叫他遇上你的時候要一些來用,也算是謝了他。莫非出了什麼事麼?不過是件小事呀,師弟可是舍不得那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