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九子 半夜裡不睡覺,跑來找……(1 / 2)

千傾雪上前將青若拍醒,睜眼一片黑暗,青若驚得幾乎叫出來,聞到千傾雪身上熟悉的氣味,才明白過來,悄悄道:“小師叔,怎麼啦?”

又側耳傾聽一番,千傾雪料定敵人分從房頂與院牆處襲來。對青若耳語道:“你呆在屋裡不要點燈,亦不要出去,敵人不少,你自己要警醒些,不要擔心我。”

青若點點頭,適應了黑暗,借著外麵微弱的星光依稀可以看到千傾雪的身影,今日裡多雲,月亮一片灰朦朦的,星光黯淡,對與偷襲,實在是個好日子。看著千傾雪悄悄出去了,她起來把劍拿在手裡,伏到床邊帷幕遮蓋處,那裡有一張胡凳,前麵是一盆樹根雕成的盆景,藏在這裡,輕易不會被人發現。

千傾雪隱蔽著身形朝後院掠去,鏢車都在這個院子裡,有十幾個鏢師值夜,此時靜悄悄的不聞絲毫人聲,他心裡一沉,知道那些鏢師已是凶多吉少。果然後院裡十幾盞燈籠尚未滅,鏢師們東倒西歪圍在一處。他矮著身子隱在幾大包喂牛馬的草料後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麵。

不到一刻功夫,從牆外輕飄飄跳進來四個人,直奔鏢車而去。其中打頭的一個身影臃腫肥胖,走路卻絲毫沒有聲音,他手裡握著鬼頭刀,後麵三人身形矮小,跟在那胖子後麵。四人搜了地上鏢師的衣服,未見有鑰匙,那胖子從身上取出一根細勾金針來,對準箱子上的鎖眼就要伸進去;忽然他拿針的手一抖,胖子覺得一陣兒鑽心的疼痛,不由得叫出聲來:“誰他媽暗算我?”回頭一看,他的三個兄弟,直直站在那裡,口角流血,雙目圓睜,一動不動。胖子伸手一探,三個人已經沒氣了。他心下大駭不敢久留,剛一邁步就覺得不對,身上血脈似有蟲子一般到處亂竄,匆忙拿出身上藥瓶胡亂倒在嘴裡,又連點身上各大穴位。

千傾雪亦有些駭然,他雖看出那些人被暗器刺中,亦知暗器來的方向,卻不知暗器是何形狀。眼看那個胖子在徒自掙紮,他輕輕搖搖頭,中了這種毒不服解藥,是有死無生。果然那胖子頃刻口角流血,倒地身亡,他的鬼頭刀未曾見血,已然魂歸極樂,甚至他不知所中何毒而死,可謂悲哀。

院子裡又靜下來,屋頂上的一撥人終於忍耐不住,從屋頂運輕功直奔那些箱子而去。此時院牆外樹上也落下幾個人來。一個白衣公子叫道:“歲寒四友已經死了,你們大漠七鷹估計也活不長,還與我等爭什麼?”

屋頂上落下的人顯見就是什麼大漠七鷹了,他們全部穿著夜行衣,分不清哪個是哪個。領頭的雕鷹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直呼我大漠七鷹的名號?中原人叫你們這群雜碎君子堂九子,我看怕是小人堂九小人!哼!”

那白衣公子眼中一片狠戾,臉上肌肉都抽搐了下,但他卻仍輕輕一揮折扇,笑道:“你大漠七鷹在我等眼裡也不過是七隻小家雀,妄想在中原武林稱雄,白日做夢否?”

雕鷹不答言,七鷹中個最小的一個號稱鵟鷹的少年,猛得竄過來五指化掌成爪,直抓向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笑咪咪的臉一白,揮折扇擊向鵟鷹手背,企圖避開他的爪鋒。誰知鵟鷹這一招十分強硬 ,不退反進右手反轉抓向他胸前,左手不變虛抓那折扇,底下雙腳一前一後如流星趕月一般踢他下盤。白衣公子身形被逼得連退十幾步,卻不慌亂,收起折扇扔到一邊,腳下變幻步法,雙掌便如佛祖拈花一般優美端莊,鵟鷹一招未果直逼上前,躍起身子淩空抓來,直仿如老鷹撲兔一般。白衣公子嘴角露出微笑,雙手大拇指和中指捏合,其餘三指展開,正是蘭花指起手勢,他手指分外圓潤白晰,閉合之間有香氣撲鼻,臉上表情仁慈溫和。雕鷹心內一驚,這是君子堂九子中第五子公孫典!他成名絕技就是蘭花指,端的美妙非常,偏他臉上表情越是溫柔慈悲下手越狠,人稱他蘭花銷魂,又稱慈悲奪命公子。他這一笑,已然是動了殺機。

公孫典氣運指端,蘭花指輕拂向鵟鷹的鷹爪。鵟鷹眼見他手掌柔柔一轉間帶出無形殺氣,生生將自己這招鷹擊長空迫得變招,也不敢再托大,左手從背後抽出兵器,他的兵器極是特彆,乃是一枚亮晃晃的紫銅刺,長三尺有餘,拇指粗細,上麵一圈圈的螺紋光華燦爛。鵟鷹右手撤招左手刺出,公孫典不慌不忙,負起右手在背後,左手中指翹起搭在紫銅刺上手掌再反轉,將紫銅刺夾在食指、無名指和中指之間,鵟鷹隻覺得手上一麻,紫銅刺幾乎要脫手而去,不急思索用儘全力向前刺去,公孫典左手一引一帶,便將這股大力引向空處,也將鵟鷹拉得近到身前,他足底一抬撩向鵟鷹腰部,鵟鷹不示弱也抬腿迎來,兩腿碰撞之間隻聞得“砰”的一聲悶響,公孫典和鵟鷹都忍不住咬了咬牙,明白在腿法上誰也占不了便宜。公孫典右手伸出輕輕一拂紫銅刺,鵟鷹虎口震裂,猛得往回抽兵器,不想那紫銅刺仿佛被什麼東西粘住一般竟然抽不出來,一股力量溫軟纏綿搭在上麵,鵟鷹一急虎吼一聲運起全力往回拉紫銅刺,公孫典此時卸去手上功力,鵟鷹不防他忽然鬆開,噔噔的向後退出老遠硬是立住身形,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