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音低下頭用垂落的發絲阻擋祁寒過分熾熱的視線,從他醒來開始就這樣火辣辣毫不收斂地注視著,嘴角還擎著明顯是得了便宜的笑。六音撕下衣袍下擺浸入溪水中漂了漂,回到岸上拉開祁寒淩亂不堪的衣衫,沿著後背猙獰的傷口邊緣擦拭。
“最後這狼群是怎麼撤退的?”因為傷口昏厥而錯過了好戲的祁寒趴在草地上好奇地開口。
“蘇幼安一直護著我們,沒想到他竟能一個人與狼群廝殺,真是半點也不像平日裡的一副書生樣。”未待旁人開口,六音答道。
“原來幼安你竟然深藏不露,連我這個多年的好友也騙。”祁寒抓起手邊石子仍向離他不遠的蘇幼安。“這。。。”蘇幼安眼神閃爍,望了望依舊在幫祁寒處理傷口的六音,最終彆過頭,看似不在意地一笑,注視祁寒:“這個嘛,我自小背著我爹習武,你也知道,我爹最看不起打打殺殺,若是告訴你,你豈不是每天抓著我的把柄來我家騙吃騙喝。如果不是這次情況險惡,我還不舍得亮出武技。”
“寒兒啊,你上哪兒去了,怎麼現在才來。”祁寒前腳剛跨入家門,耳邊便想起了祁家大老爺的聲音。
“老爺,快彆說了。”祁夫人扯了扯祁老爺的袖子,接著向祁寒招了招手,“寒兒,彆傻站著,快過來。”
祁寒微皺眉頭,原本素來清冷的堂廳不知為何坐滿了人,席中那位小姐似乎有點眼熟,隻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見娘向自己招手也不好多做停留。
祁夫人待祁寒走近,瞧見他衣服上儘是血跡,後背還有條口子,不禁花容失色:“寒兒,你這是。。。你受傷了?”
“無礙。”祁寒不著痕跡地推開祁夫人在他身上的手,轉過身麵向坐在一側的兩人,“這兩位是?”
祁老爺輕咳一聲道:“寒兒,怎可如此無禮。這位是你方伯伯,以及。。。以及你妹妹方若兒。“
祁寒正對座下兩人行禮的動作戛然而止,麵色一片陰鬱:“我何時,多出了這麼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