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昕,舅舅已經三十多歲了,你隻是肉眼的誤差。”
“是啊,南叔還是這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不知道迷死多少女人了。”連瑞林誇張的大笑。
“我看你是不是也迷上了?”王一捷沒好氣的瞪連瑞林一眼。
“多金的單身鑽石王老五,如果他不是南希的老爸,我一定會去倒追他。”
“喂,你給我坐下。”
連瑞林扮個鬼臉,不理睬王一捷,坐下繼續她的盤中餐。
“舅舅什麼時候開了家這樣的餐廳?”
“不知道。”如果知道這是他的餐廳,我鐵定不會來這裡。
“一會我陪你進去吧。”
“不用了。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一會你們先回去吧。”
“那好吧。”
接下來,我們很安靜的吃完飯,他們一行離去,我則由楊經理帶著去南洛奇的辦公室。
南洛奇坐在辦公桌邊,麵對他,我總是忐忑不安。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的餐廳。”
“我有說什麼嗎?”南洛奇淡淡的反問。
他看著我,我更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雙方僵持了一會,還是他先開口。
“那個女孩是誰?”
“她叫慕聽昕,是許諾的朋友。”
“女朋友?”
南洛奇冷不丁的話,讓我很抵觸,這無疑又在我的心口上撒了一把鹽。我沉默不語,他又問:“什麼時候考試?”
“下周末。”
“彆讓我失望,順便告訴許諾,彆做出什麼逾矩的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知道了。”
“出去吧,晚上八點前回到家。”
“哦。”
結束了這場沉重的談話,我直到走出餐廳才感到輕鬆。
逾矩的事?
嗬!當年他與白若希不就是做了逾矩的事才生下我的嗎?如今卻反過來警告許諾。
我不會轉告許諾的,我說不出口。但我相信許諾,他不會步南洛奇的後塵。
“他說了什麼?”米部的聲音?
我轉身,正好看到米部站在餐廳門口旁邊。
“與你無關!”我並不想理睬他。
“那麼不想見到我?”
我不回答,徑直往大街上走,他卻上前拽著我的手臂,硬是把我拖到了附近的一座公園裡。
“你乾什麼,放開我。”
“為什麼一見到我就走?”
他緊緊的拽著我的手臂生疼生疼的,“你弄痛我了,放手!”
“你不回答就彆想我放手。”他的冷酷一點也不輸給南洛奇。
“好,我說,我討厭你,討厭你窺探我的秘密,討厭你一副自以為是的可憐我、同情我。”
米部憤懣的注視我,“他是你哥。”
“那也不關你的事。”我狠狠的頂撞他,“我更討厭你用南洛奇那種口吻對我說話。”
手臂不再那麼疼了,米部放開了我,氣憤之下有一絲受傷的表情,瞪視了我好久,然後轉身離開,剩下我一個人在公園裡悲傷。
沒有地方可去,我隻好提前回家,拿出日記本記下許諾的快樂,我的悲傷,米部的強勢,南洛奇的冷酷。書包放在書桌上也未打開,倒頭就睡。
臨近考試的一周裡,我和米部形同陌路。不再隻是我當他是陌生人,他也當作不認識我,更不曾看我一眼。其實我們的關係本來就是這樣,隻當元旦前一晚的班級活動到上周六餐廳事件的不歡而散是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吧。
我也不再整天去找許諾,我以沒有勇氣再麵對他與慕聽昕的親密無間。但是,連瑞林好似廣播,總將許慕戀向我報告。
學校、家兩點一線的奔走,卻沒有讓我的成績名列前茅。原因很簡單,老師口沫橫飛,我卻滿腦子都是許諾。當成績單發下來的那一刻,我可以預見暴風雨即將來臨。
南洛奇坐在客廳,看著我的成績單,麵色凝重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如我料想的一樣,他將成績單狠狠的摔在我的臉上,薄薄的一張紙,竟會那麼痛。可想而知,他是多麼的氣憤。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考好。”
“我警告過你,你的任務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你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我根本無法解釋。
“還不說嗎?”
我心一驚,“說、什麼?”
“元旦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南洛奇的質問讓我心慌意亂,以至於我連說話都不敢。
我極力咬著下唇,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幾乎扣進了肉裡。我想,如果我說了那個秘密,以我們這樣的姿勢,南洛奇不是一腳踢得我趴在地上,就是猛地站起來揪住我的頭發,狠狠的撞在牆上。這兩種後果,前者是內出血,後者是頭破血流,我都無法承受的。
所以,我選擇了沉默。
也許沉默真的是金,南洛奇問不出個所以然,又好像不想再追究下去,站起來逼近我,“這個寒假哪也不許去,收好你的心,給我以學習為重。明天開始,去‘濟州島’餐廳做服務生。”
“是。”
他掠過我離開了家。
我撿起地上的成績單,回了房間。之後接到了連瑞林的電話。
——明天早上,米部搭機回家,你要不要去送他?
“不了。”
——怎麼了?你們倆最近互動的不是挺多的嘛。
“沒有,而且以後我也不能出去了。”
——被南洛奇禁足了?
“嗯,他讓我從明天起去‘濟州島’做服務生。”
——這麼狠。
“沒什麼,去年我也在京都做過。”
——那有空我就去看看你。
“好,謝謝。”
——不過,你真的不去送送米部嗎?
“不用了,過年後還可以再見。”
——好吧,我會替你說聲保重的,bye-bye.
“bye-bye.”
掛了電話,我拿出寒假作業做了幾頁後,才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