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長大人不是沒再等我嘛,還跟著上來乾嘛啊?”阿銀打開客廳的燈,挖著鼻孔問道。
“剛才樓下人太多——”土方停了停,脫下外罩扔在沙發上。“難得這裡隻有你一個,就不想單獨在一起嗎?”
“哎,剛才樓下的老太婆沒說什麼有的沒的吧?”阿銀坐在屬於自己的轉椅上順便把腳搭在寫字台上。“啊,肯定說什麼房租的事了吧,切,死老太婆要摳門到什麼地步啊?”
“沒有啊。”土方默默給自己點上煙。“倒是說了幾句,不過不關房租的事。”
“啊——算了,反正不指望是什麼好話。”阿銀望著天花板上的燈慢悠悠地說。
“她說——”土方滅了才吸幾口的煙,踱到窗前。“既然天氣這麼冷,那我們就做點暖和的事吧。”然後用力一擰轉椅讓阿銀麵對他。“反正也沒有其他人,不要去臥室罷了。就在這裡吧,以後你每次坐在這兒的時候都能想起來。”
這回阿銀吞口水了,“土、土方,對麵,對麵。。。可能會看到啊!”
“那有什麼!”
“你當然沒事啦,你又不住這裡做完轉天就走人了!這個鄰居可是沒事總會碰麵的,倒時候尷尬的那個人可是我啊!好歹替我想一想吧!而且那個鄰居他有點不一樣,他——”話沒有說完,土方已經把他固定在椅子上。“喂,你要後悔的哦——”
“現在不這麼做我才會後悔呢。”土方雙手托起他的臉頰,輕輕彎下腰,結果還沒等碰到就聽到“咣當”一聲。
牆上寫著“糖分”的匾額不知怎麼的突然掉了下來,不偏不倚正正當當砸在了土方頭上。於是,他登時“升天”了。南無阿彌陀佛。。。
真無奈,就說了你會後悔的吧——
“啊,平時明明很牢固的嘛。怎麼今天好死不死就掉下來了呢?肯定是土方你平時總是猥褻食物,糖分都看不過去了!嘿嘿嘿。”
“笑什麼笑,你!”土方捂著後腦勺嚷道,“要不是我被砸死的那個該是你!哼!”
“行了,行了。你還是先彆說話了,在那邊安靜躺會兒吧。”阿銀踩在椅子上重新把匾額掛好。“這回應該沒問題了,哎?”
“哎哎,土方君,不要緊吧,你可千萬彆死啊!”阿銀蹲在土方躺的沙發前雙手合十。
“死也得拉上你陪葬!”土方驀然睜開眼睛抓住他的手。“喂,你得負責把我治好。”
“哈,這樣——那成啊。”
。。。。。。
“啊,回來的時候我看天空陰沉沉的,明天可能下雪呢。”
“啪”土方按動打火機,火苗在幽暗的房間裡閃動一下。
“那樣交通可成問題了!”
“啊——和我無關,反正我們沒有汽車。”阿銀搔搔腦袋繼而挖鼻孔。
“今天聽樓下的老太婆說了,好像是在墳地遇到你的。”
“。。。是啊。”隔了片刻,阿銀才懶懶地答複,“既然吃了她那死鬼老頭子的東西就隻好替他來守護她了唄。若不是托她那死鬼老頭的福講不定就餓死了。啊,真是沒有辦法的事呢。”
“那之前呢?嗯,我是問,遇到樓下的臭老太婆之前。”土方繼續問下去。
“不知道呀。說不清楚。”阿銀說,“不懂事的時候就渾渾噩噩的,每天活著隻有一個目的——填飽肚子,為此什麼都乾的哦。啊,和野狗搶吃的算是最輕鬆的了,算了,說了你也想象不到。”
“噢,難怪你跟餓鬼投胎似的!原來是以前留下的陰影啊。”
“嘿,土方君,你過去不也鄉下來的土包子嘛,又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闊少爺,沒資格評論我吧!”
“切!每家都差不多,那麼多孩子就算其中有一兩個不走正道父母也懶得管,就是想管也沒那個精力和時間,忙生計就夠累了。”土方像是在說自己又像不是。“與其在鄉下種一輩子地,不如出來闖闖看呢,反正就是呆在家裡也是惹是生非給家裡人平添麻煩。嘖,你也是因為差不多的原因獨自跑出來的吧?”
“沒那麼麻煩啊。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啊。父母的事啊,倒是也有想過啦。‘啊啊,怎麼會有這種天然卷的小孩呢?明明我們都直發,其他孩子也是。這家夥看著就不順眼,乾脆扔掉吧。’這麼著,就被扔了呢。”
“你這是說什麼呢,開玩笑的吧?”
“哎,或許就是呢。”阿銀的口氣倒是蠻輕鬆,“不然的話,可能他們早就死了吧。總之呢,從來沒有擁有過更談不上失去什麼的,所以也不覺得難受。”
“喂喂,土方,你是不是最近又得了冬天發情症啊?天氣越冷你越起勁啊?”
“我在想啊,照我們這種做法,可以的話你早就生出十個八個了吧?”
“嘁,我說,你有沒有常識啊?那得多久,十年或者八年吧?再說了人又不是豬。”阿銀笑了笑,“況且真的可以的話,你怎麼知道孩子一定都是你的——”糟糕,一時吐槽太過得意了,說了絕對不能說的話。。。得趁這家夥反應過來之前讓他忘了這事。“你這白癡想什麼呢!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男人,想要孩子就去找女人啊!去啦去啦!”
“不對!你剛才講了句什麼來著?!”
“沒、沒有!是你的耳朵有問題,絕對是你聽錯了!”
“不,你絕對是說了!”
“你聽錯了!肯定是你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