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新年說不定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哦^……(1 / 2)

過節高興的怕是也隻有小孩子吧。既能吃到美味佳肴又能收到壓歲錢,成年人可是沒有這種特權啊。

反正晚上已經和新八還有神樂圍著暖爐吃了蕎麥麵新年祈禱也做過,去廟裡燒香祭拜就算了吧。和長穀川和過酒之後阿銀一個人揣著袖子走回歌舞伎町,啊,沒去廟裡的人家估計都坐在暖桌前看電視呢,新八和神樂已經跟著下班之後的大姐頭去廟裡上香了,土方去參加組裡的忘年會了。土方那家夥之前倒是說了對這種吃吃喝喝的活動興趣不大不過必要的應酬還是得參加,當然銀時願意來的話來喝幾杯也未嘗不可。“什麼啊,那樣的場合也不適合我嘛。”算了外麵冷死了,還是早早回去鑽進被窩美美一覺睡到天亮比什麼都好啊。

一樓登勢婆婆的店裡也在守歲呢,不過他沒有停留徑直沿著樓梯回到二樓屬於自己的地方,推開拉門之後一股煙味隨即飄來。這味道與土方常吸的紙煙味兒不同,再說那家夥現在正歡歡快快在忘年會上痛飲呢哪會有這等空閒和自己玩捉迷藏啊?躡手躡腳走進客廳,黑漆漆朦朧中隻見得煙槍的紅暈的火光。

哎,看來是不速之客了?

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的,還真是位不速之客呢。

“啪”打開電燈。

高杉身穿淡紫色單色和服外披一件深藍色外罩坐在茶幾對麵其中一個沙發上,對他來講今天的打扮還真是格外樸素。

“你怎麼來了?”阿銀的聲音與往常沒甚兩樣,至少感覺不出警覺或者緊張。

“真晚呐。等你來著。”高杉擺著那副令人不舒服的微笑簡潔而直白地答道,“意外嗎?”

“意外,簡直意外到家了。”阿銀繞道寫字台後麵在椅子上坐下,繼而習慣地把腿搭在桌麵上。

“我今天是一個人悄悄來的,沒告訴任何人。你放心好了,不會做什麼令你為難的事。”

“好像很難不擔心啊。每次你一來肯定弄得雞飛狗跳。可以的話,你還是不出現為好啊。”

“嗬嗬。來了江戶幾次都沒能登門拜訪一下實在是失禮啊。”高杉微微仰起頭朝著天花板噴出一口煙,“這次來純粹為了私事,我可是有正經事拜托萬事屋啊。”說著他站起來,慢慢踱到寫字台前,從身上掏出一個黑色布包,“咣”一聲丟在桌麵上,從聲音判斷裡麵裝的應該是某種金屬。

“我付金幣好了。喂,我要找人。”

“找人的話根本用不著這麼多錢啊。”阿銀拿過布包在手裡一上一下掂起來。

“付多少是我的自由,剩下的就當做小費罷了。”高杉拿開煙槍,再次翹起嘴角。

“啊。。。那你到底要找誰啊?”阿銀有些煩躁地抓抓頭發。

“要找——”高杉停頓一下,重新將煙嘴放到唇邊吸了一口,“找我過去的情人啊。過去啊,我們幾乎每晚都親親秘密地在一起,後來呢——可惜啊,有一天他消失了從曾經的好友同盟中消失了。”高杉一邊說一邊漸漸彎下腰離近阿銀的臉。“拜托你,幫我把他找出來,他的名字叫——白夜叉。你幫我把他找出來把他還給我,好不好?”他伸出手觸到阿銀的臉頰。

瘋了!這家夥瘋了。

但高杉掌心的溫度使他避無可避。高杉的手很溫暖,溫暖得甚至有些發燙。這一點從過去到現在一直沒有變過。大概他自己所說的心中的那頭黑色的野獸從以前就存在吧,過去隻是沒有蘇醒而已,野獸不停地在心中翻騰使得他的血液總是在內體燃燒體溫才會特彆高嗎?阿銀也說不清楚。

或許沒有人相信高杉本質上其實是個溫柔的人。

與高杉早就不是第一次做了,他的愛撫方式既純熟又輕柔,他的手指上仿佛連著看不見的絲線,手起手落間都帶動絲線劃過自己的身體給予一種輕悸的興奮。那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從過去就是。銀時錯覺以為或許高杉與過去不同的隻是打扮和失去的那隻眼睛吧。

高杉似乎特彆吝惜擁抱,隻有在單獨做這種事的時候他才會從背後緊緊擁抱自己,不知他是不願意麵對自己的臉,還是不願意讓自己看到他的表情。

不想承認啊,不願承認啊,真的。可事實上自己的確是無時無刻不在尋求溫暖的擁抱,銀時歎氣,大概這也是人類難為違逆的一種本性吧?從過去就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回到一個人彷徨的冰冷的世界,再也不想一個人。所以周遭隻要是和自己有所關聯的人不管他們對自己做什麼自己都不會抗拒,即便是再怎麼過分的事,因為不想被厭惡而拋棄。因為不想一個人。然而這樣的想法是絕對不能化為有形的語言講出來的,自己能做的隻是守在他們身邊讓他們不至於消失在自己麵前。

然而高杉此時此刻你又在尋求什麼呢?

“。。。真是諷刺啊!銀時。”高杉喘著氣說。“你明明不是白夜叉了,為何不推開我?或者乾脆殺了我更好,這樣你就可以。。。向幕府的那夥蠢蛋邀功了啊!”

“嗯。。。講,講什麼傻話!”

“嗬。。。傻話?那是很實際的事吧。”

“哈。。。就算是你那麼說。。。我也。。。我不想再。。。殺什麼人。”

“可是啊,我已經。。。我已經被野獸吞噬了啊。”高杉沒有停下動作,“。。。已經不是人類了啊。”

“啊。。。你,你是傻瓜嗎?”

“或許吧!”

。。。。。。。

既然是我先放開手的時到今日就算是想抓也抓不回來了,我知道的啊。我統統都知道啊。可是我究竟要的是什麼你可曾知曉過,銀時?我要的是——不離不棄!跟著我呆在我身邊不要走遠更不要離開。即便有的時候我的態度再怎麼惡劣。。。都不能離開!因為我那不是真心的,但為什麼都沒有人能察覺呢?為什麼還是一個接一個的離我而去呢?

事後好長一段時間臥室裡都漂浮著滯重而有些尷尬的沉默,唯有煙霧在昏暗中升騰繚繞。

“高杉啊,距離,”銀時停頓了一會兒,“你想做什麼我懶得過問。可至少彆再拉開距離了。”

“有用麼?你的話。”高杉轉過頭,“距離早就無法測量了,就算回頭方向也不同了。何況我也並不想回頭啊。”

“那麼,你站在現在的位置吧。彆動了啊。”

“不走動的話,”高杉把握著煙槍的手撂下,“那樣,就哪裡也到達不了了。我就什麼都不算了。你懂不懂?”

“。。。假發說你變了,可我覺得或許你並沒變吧?”

“你和假發那家夥倒是走得蠻近啊?”

“疏遠的可是你啊。”

“叭”高杉像是受了刺激,突然間抄起捏在手裡的煙槍將燃燒著的煙鍋按在銀時胸口上,頓時傳來微弱的滋滋聲伴隨著輕微的燒焦的味道。

“對於我,你懂什麼?!”明明是你們先舍棄我的吧?與其這樣還不如當初就不要把我當同伴來看。算什麼同伴啊,這?!既然決定要靠近我就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離開,就算是我做錯了也不準離開!然而,我又做錯了什麼,你們一個接著一個的統統遠離我?為什麼非要離我遠去不可呢?!

“太丟臉了吧,晉助。”銀時的聲音平靜得很,仿佛那滾燙的煙鍋不是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在彆的什麼與自己無關的人身上。“聽著,你怎麼對我都無所謂,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啊,當然我自己本身也是破敗不堪既然肮臟又醜陋根本就沒責怪誰的資格。被燙個一兩下算不得什麼大事,如果你覺得這麼做比較好過那就多燙幾下也無妨啊。”

“夠了。”高杉攥著煙槍的顫抖的手平複了一下,他把煙槍從銀時身上移開。“我不會道謝的,更不會道歉。”

“啊,這我知道啊,了解得相當清楚呢。”

“順便告訴你,我不會虐待自己,隻會虐待彆人。”高杉俯下身子慢慢舔著銀時被燙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