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穀迷離蹤,絕崖憶相逢 據聞……(1 / 2)

GL烹魚煮羊且為樂 牙疼 2925 字 11個月前

據聞天舞樓主幼居烏蓬穀,苦學十數年,最終擊潰同門成名於子虛崖。

前往子虛崖途中,不時可以再打尖的酒樓聽到各種茶餘飯後的傳聞——欲辟中原禍害,以正武林之風,七月初七,子虛崖再掀風雨。

傳言是怎麼來的,是刑天舞故意散布的——思忖著反正已應少裘之約、倒不如一同了結前事私怨;抑或是有心人蓄意而為,然而刑天舞之約本意是為了紀帆,姑且不論此事有無第三者泄露,就此性質而言應不至於牽連甚廣。

少裘似乎結交甚廣,每至一處客店酒樓總有數位江湖人向他致意問候,其他食客一聽到他的名字、那態度眼神也驟然不同。

愈近七月初七,同路的江湖客便愈多。

少裘歎道:“不管是樹敵還是交惡,對眾矢之的挑釁非議,從不間斷。”

烏蓬穀雖有盛名,然而得以進山一觀全貌者隻在少數——要正武林之風,獵殺刑天舞並非隻在烏蓬穀。埋伏於山穀外者有之,結伴進山者有之,在山腳粗言叫囂者亦有之。

我們三人一行七月初五在山腳下的茶棚備妥乾糧茶水,當天進山。

少裘行止優雅,足下徐緩,其悠閒之狀不似要進山與人談判,反倒像是要在適當的時候在適當的地點去玩賞山景。

黑子雙唇緊抿,看不出是焦急還是其他情緒。

初時進山,道寬而平緩,四周稀疏矮樹,少裘帶路狀似悠遊,然很快我就發現到了某些地方、他總要停下思考,有時撿了樹枝在地上塗畫,有時用刀子在樹乾上作些記號;林蔭滿目,就眼看去似乎每走一步、下一步都是同樣的景致,聽見的風聲鳥鳴都是相同的——然而當地上出現橫陳的屍體,那形形色色的江湖客死狀各異,怒睜的雙目仿佛咒怨著此處幽深陰險。

及至少裘於山路的緩坡處尋了一片空地,察看四處,判定並無異樣,便決定駐足於此。

此後初五、六夜裡,閒下來時,少裘便給我講些江湖軼事,他口中的俠客佳人,幫派紛爭都是我從未聽聞的,紅塵的貪嗔癡妄,六欲孽障似是書中的文字化成了實體,赫然在目之物事,活靈活現以韻趣。

黑子距離我與少裘總是不遠不近,靠在樹乾邊上默然垂眸。

少裘打趣地道:“哈,我說話忒無趣了些,想來姑娘聽得倦了。”

“怎麼會……”

“紀賢弟的兄長言談風趣稟性雅潔,他當年給我說了些段子,可真是妙極。”

黑子看了他一眼,那樣的神情仍是讓人捉摸不透。

************************

七月初七。

接下來的山路不若相像中的平緩,卻無先前的風險。

穿過密林,視野赫然寬廣,雲淡風清,天地仿佛被十丈開外的絕崖分隔兩邊,不僅割裂了山體,也似劃破了時空。

一抹形影於崖邊迎風而立,裹素簪花,除卻頭上的白花,洗儘鉛華,再無半分柔媚冶豔。

再行近幾步便能碰觸到的人、此刻卻是如此陌生如此遙遠,仿佛我從不曾與她相識。

我踏前一步,少裘卻將我擋在身後,朝崖邊那人抱拳揖禮:“天舞樓主。”

她轉過身來,素顏潔淨,周身縈繞著清冷氣息:“”“遊少主信守承諾當真將人帶過來了。”

我心裡駭然,像是猛地意識到了些什麼。

“鄙人對樓主守約,這注定是要自毀名聲的……”

話音剛落,雜亂無章的人聲足音紛至遝來——

“初時老子還不相信,原來遊少裘你丫的當真與樓外樓勾結。”

“呸!齷齪。”

“姓遊的,你老實交代,烏蓬裡的好漢死於非命可都是你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