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望疼痛
親眼看著鳴人笑越來越開朗,讓我覺得當初對這孩子的印象定格在跟我的傻兔子差不多(喂!)的想法難以想象。果然跟著七海這家夥,鳴人有雙重人格什麼的是遲早的事……這孩子在三天裡做到了七海麵前一副乖巧的模樣、七海背後整個混世魔王的隨時隨地角色轉變,並對我這個“七海的同伴”始終不敢靠近,偶爾遠遠地看見他,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會紅著臉一溜煙地跑掉,身後不時追著個大罵“鳴人你又闖禍!”的木葉忍者。
好好的未來棟梁就這樣被奸角帶壞了。
所以這次的情報任務報酬也不要給七海留一份了罷。(不要想方設法地克扣人家血汗錢啊喂……)
離開時,七海爽快地一扭頭就出了木葉大門,那個故意丟在火之國某地的絕版四代火影大人Q版雕塑真的被委托任務的忍者找回來了。那個紀念品是在火之國邊緣買的,花了不少錢,找回來了也好。而我對於該忍者執行任務的方式十分的好奇,要知道,為了無限期延長任務的時間,我可是將那雕像扔到了餐館的廁所裡的。(忍者同誌,你辛苦了……)
沒有見鳴人過來送行。明明之前七海和他還哥倆好的樣子,要不是相貌不相似,幾乎讓人誤以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男子漢送什麼彆啊,扭扭捏捏的……”七海不滿地哼一聲,大步往前越去。
這跟男子漢有什麼關係啊……
七海索性不出聲,徑直往森林裡躍。木葉的外圍,這樣濃密的森林和盤根錯節的樹木,如此大的覆蓋範圍和自然的景態,都讓人很難想象這兒曾經也被那樣殘酷的戰火波及過,無數的屍骨滋養著綠葉繁茂,聽說這樣翻滾延綿的綠海很大一部分是一代火影的傑作,我深深地敬佩,能夠創造生靈的人值得這樣的敬佩。
七海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我也騰躍起來,腳輕輕地踩在樹枝上,四肢驀地襲來徹骨的寒意。手腳僵冷,我高高地摔到樹底下去,幸而鬆軟的落葉接納了我,可寒氣開始襲上軀體,並在我完全控製不住發展的瞬間,爭先恐後地湧到心臟的位置,然後熟悉竟又更加尖利的疼痛在心臟的位置爆發了,果不其然,呼吸開始斷斷續續的,心臟的每一次鼓動帶來的都是劇烈的鈍痛,像是誰拿著冰針一下又一下地刺穿胸口的地方,將搏動的心絞得粉碎。
“嗚……”聲帶不受控製地被擠壓出了痛呼,我滿腦子都是白晃晃的牆壁和護士醫生焦急的臉。記憶隨著疼痛洶湧出來,許多很久沒有出現過的畫麵飛速地閃爍著。我雙手緊抓著胸前的衣服,傻兔子從背包中跌了出來,正蹲在我眼前歪著頭愣愣地看著我,血紅的眼睛沒有焦點,雪色的絨毛粘上了泥巴。
好痛啊,媽媽……
“白!白!……”
緩緩地睜開眼,七海草綠的頭發就在眼前。這個房子陌生的,窗子打開著,淺色的窗簾隨風飄動。七海趴在我的床邊,睡得很熟。他是很少睡覺的,因為周圍過於嘈雜的心音總是擾他安眠。如今他微微翹起的發尾散在白色的床單上,如同白雲裡描繪了青草的色彩。
“啊,醒了啊。還有哪裡不舒服的?”進來一個一身白袍的醫生,臉上的神色很是疲憊,卻也擠出溫柔的笑意看向我。我搖了搖頭,七海醒了,沒有說話,滿眼的擔憂溢於言表。
“你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嗎?”醫生大叔坐在我身旁,七海將手輕輕放在我的額上,探了一會,那隻手掌微潮,溫度稍稍暖和,和我偏低的體溫切合得如此緊密。他的聲音裡還帶著剛睡醒的低沉,兩道眉皺在一起,紫色的瞳孔裡凝著水光,以致連那蒼白的麵容也變得不真切了:“他的溫度還有點低,但至少不是剛送來時那樣結冰一樣的冷了。”七海放下手去,又看向我,終於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於他,這樣的笑是很不適合的,他是那樣濃烈的一個人,大笑大哭的極端,像憤怒地綻放的天堂鳥。
“我剛才也檢查過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症狀,有可能是家族的遺傳病。孩子你家人有說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