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月食 雪祭 再不斬大人抱住我……(1 / 2)

(火影)水色無月 鳶琅 4260 字 11個月前

三十九月食雪祭

——水球在豔陽下盈亮盈亮的,在空中翻了個滾,落在地上,碎了。

腳尖輕點,牽動著經脈中流溢的查克拉,淡藍的光澤在腳踝上若隱若現,發力,身體輕盈得仿佛能就此騰飛。我穿梭在波之國邊緣的樹林裡,身上早已換上方便行動的襟衣,緊緊纏繞在大腿旁的忍具包隨著我大幅度的動作叮呤作響,臉上覆著麵具,因此跳躍間凜凜迎麵而來的風我沒有感覺到。

七海這兩天沒有再跟著我了。我想他也許厭倦了什麼,在遇見鳴人的那個山坡下見到他時,他沒有看我,低垂著眼簾的紫色瞳仁裡全部都是疲憊。

我眨了眨眼,放空那些混亂的思緒。眼前樹木開始稀疏起來,往前再躍一段,機器的運作聲嗡嗡不斷,零落的幾個工人在薄霧籠罩的大河上為他們的大橋動工,寬闊的橋麵已經初具形態,仿佛新生的血脈。我倚樹而立,黑發隨意束起,幾根匆忙間滑落的發絲胡亂地撩動我的頸脖,隻是我沒有注意。隔著麵具,視線膠著的地方,叫達茲納的任務目標走動在工地周圍,他的附近,之前保護他的木葉小隊也或站或靠地留神周圍的環境,隻是不見鳴人。

霧,濃了。

我握緊手上的千本,幾根凝出的冰針正隱在掌心,隨時能夠潛入千本的陰影裡成為致命的凶光。曲肘,單獨調動起風屬性的查克拉附上千本,正待彈射出去時,一片尖利的風聲隨著圓弧狀的刃光先於我打破了那邊的平靜。

巨大充溢著暴戾的大刀被卡卡西恰恰躲過,凶猛的力度讓刀身“唰”地斜嵌在水泥橋麵上,朦朧的霧遮擋了刀的狠厲,但我仍能瞥見瞬身出現在橋上的再不斬大人繃帶纏繞下的冷硬的麵部輪廓,以及那雙,深沉冷凝的眼睛。

我鬆了鬆手上的暗器,又緩緩地握緊。也許再不斬大人已經不生氣了。我想。感受著身體了澎湃的查克拉流,我突然莫名的愉悅,即使是淩亂的、致命的力量,隻要能夠成為助力的話……

沒有冰冷、沒有讓人幾欲發狂的饑餓、沒有無休止的等待……

我的眸子黯淡下來,變成濃烈得泛藍的墨色。手中的千本與冰針沒有遲疑地一前一後激飛向前,越過濃霧沒入那個蒙麵上忍的後腦,濺起幾蓬血花,同時我瞬身而動,出現在佐助的身前,擋住了他欲往達茲納的方向跑去的腳步。

千本射中的目標自然不會是那個上忍的本體,一團霧氣散去後,木樁落地的聲音並不明顯,但已足夠讓我判定正拿著苦無架著我脖子的人是誰了。聲音透過麵罩顯得懶糯而漫不經心,卡卡西的語氣裡有著單純的對後輩的讚賞:“不但內心世界很讓人驚訝,跟上次一樣利落的攻擊也很讓人驚訝。但是,還是差一點。”脖子上的血管幾乎能感覺到苦無冰冷的質感,我麵無表情地在右手裡扣上幾枚手裡劍,左手舉到胸前,不理會又逼近幾分割破了皮膚的苦無,單手迅速結出幾個印式:“秘術,千殺水翔。”

霧氣裡充足的水分霎時凝滯起來,扭動著變成了尖銳的針狀,然後不出幾秒立刻瘋狂地成圓形向著處於圓心的我和卡卡西狠狠地刺來。離我不遠的佐助似乎沒有想到我會作出同歸於儘一樣的攻擊,微張著嘴反射般地嚷了聲“卡卡西老師!”而卡卡西在冰針逼近的前一刻都沒有刺下手裡的苦無,他隻是輕輕歎了聲“真是個恐怖的小鬼……”便瞬身消失退到了攻擊圓外。而所有的冰針在觸到我衣服的前一刻,都自然地化成水落了下來,“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隻有我身周下了場小雨。

“還要加上恐怖的查克拉控製能力嗎?”卡卡西說著,人已經隱在了過於濃鬱的霧中。再不斬大人的目光穿過霧氣傳來,淡淡的,辨不清情緒,沙啞的聲音聽得出愉悅:“白,已經好了嗎?”

“是的,大人。”我點頭,直視著他的臉龐。他輕鬆地拔起插在地上的斬首大刀,目光流連在刀鋒上,隨口接到:“那很好……”

“我不喜歡我養的東西莫名其妙地報廢,”再不斬大人望向我,“軟弱的東西沒有價值。”

霧氣終於也模糊了他的臉,隻留下剛硬的線條,與散落在空氣裡的低沉的尾音。

我轉向佐助,他挑起諷刺的笑,滿臉挑釁:“來吧,藏頭露尾的家夥……”話音剛落,苦無與千本激烈的對撞就濺出了灼熱的火星,在一瞬間已經在空中交接了好幾回。手臂有些麻,這樣的力度幾乎記得上特彆上忍。我注視著這個黑發的少年,深藍的闊領上衣上那個棒棒糖徽章讓我總是走神,又一次交手然後向後彈避的時候,我們不約而同地站在了橋的兩邊欄杆上,遙遙地注意地對方的動作。此時我一隻手背到了身後,結印已經完成一半了。

“那個拿刀的家夥就是你跟隨的人?”佐助漆黑的眼珠定定地望著我的麵具,聲線乾淨而略帶深沉,“那種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這就是你的全部嗎。”

“大人……很好。”我輕輕地回道。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回答他的話,佐助根本不是在問我,他用的是陳述句。他的語氣,像在自嘲。而我,隻是突然想回答罷了,回答自己。

佐助好奇地望了我一眼,“不管怎樣……”他甩出幾枚手裡劍,“打敗你就可以了吧……”他迅速地躍下欄杆,疾走幾步,同時雙手快速地組合印式:“火遁,鳳仙火術!”火焰呈團狀不斷地掃上還在飛行的手裡劍,立刻綻放出好幾朵飛旋的火蓮,飛馳騰躍,灼燒著空氣中的水分,撲到我的身前。我半蹲下身,右腳橫掃,把地麵上的水窪鏟出幾片水花,然後幾個後翻,躲開了那密集的火焰,同時手上的結印已經完成:“秘術,魔鏡冰晶。”

剔透琉璃一樣的冰片開始在我們周圍成正多邊形狀凝結,一麵又一麵的冰鏡反射著白茫茫的陽光成功地浮現出來。一層,兩層,終於頂端的鏡麵也完整了。一個被冰鏡包圍的牢籠困住了我和他,我在佐助錯愕的眼神裡走進冰鏡,身體融合,催動查克拉,除了我所在的鏡子裡有我的影像外,所有的鏡子中都映出了我的影子。

自從很久之前對一個B級叛忍用過這個術後,我對魔鏡冰晶這個比起殺人更適合活捉或者圍困的秘術失去了興趣,當然,我絕對不承認這是由於七海暴走後幾分鐘就把那個我費了不少查克拉弄出魔鏡後打了很久都沒有解決的叛忍弄得屍首不全的怨念在作祟。(此地無銀是不好的……= =)

不過,這個少年衣服上的標誌真的讓我很煩躁。

我從來沒有試過那麼想殺掉一個人。

這種想要殺掉他的感覺讓我覺得惡心。很惡心。

我靜靜地凝視黑發少年,他警惕地環視著周圍,我捏起幾根千本,脖子上還在滲血的地方不僅是剛才卡卡西劃的一道,還是之前大蛇丸“失手”割傷的地方。

有些疼,但是我不在意。

快速地在各個鏡子中穿越,甚至連分、身都沒有製造出來共同攻擊,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佐助揮動地苦無擋下不斷射去的千本,看著他背後那個紅豔與素白糅合的徽紋,眼裡的墨色,一點、一點地沉澱……

——希望明天能見到你……

——會回來找你的……

什麼都……沒有……了。

再不斬大人,我會乖的,不要奪去我最後的信仰……

“漩渦鳴人,參上!”活躍的聲音在魔鏡的領域旁傳來,鳴人燦爛的金發像是刺穿濃霧的一道光,他興奮地打量了一下當前的形勢,然後毫不猶豫屁顛屁顛地搖晃地尾巴(?)枉顧佐助抽搐的嘴角跑進了魔鏡冰晶的覆蓋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