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阻止他……
不要,不要露出那樣的眼神……
少女兀地聚集了全部的勇氣,忍著疲憊和不安驅動雙腿,跌跌撞撞地跑向那個自己仰慕了那麼久、卻依然那麼陌生的同伴。從背後擁著這個背負著家徽的發絲微翹的少年時,小櫻的眼前,浮現的卻是一片又一片悠然飄落的白雪中,□□致的、冷然的側臉。
那個時候,被再不斬擁在懷中的時候,被當作廢物一樣拋棄的時候,白哥哥在哭吧。
所以,佐助君,也一定,在夢境裡,哭泣了吧。
所以,儘管我很沒用,這麼弱小的我,至少,至少能夠做什麼的話……
“不要!!!!”小櫻緊緊地從背後擁著這個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少年,她傾儘了全身的勇氣,不顧後果地大喊道,“不要!!!停下來!!佐助,快住手啊!!”
周圍一瞬間寂靜下來。
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切的井野,喘著氣苦苦支撐著的小李,站在樹上淡然地注視著一切的寧次和天天,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有些太過沉重的東西,這一刻,在忍者生涯剛剛起步的他們心中,萌發。
殺戮,仇恨,欲望,理智,無奈,生死……這一切,他們都必須承受,而且都得受著,沒有退路。
“這,這是我們的卷軸,我放下了,這算是我們的補償,請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托斯見佐助的咒印開始消退,連忙示好,架起自己的兩個同伴就要離去。小櫻脫力地鬆開手,喊住他們:“等一下,你們說的大蛇丸究竟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
問話中斷。托斯瞪大著眼睛望著自己那個失去了頭顱的身體,永遠無法回答小櫻的問題。
那個包著繃帶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下,停在了小櫻的腳邊。尚未意識到什麼的托斯的身體甚至還繼續向前走了一步,方才在噴濺而出的鮮血中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小櫻維持著詢問的表情,眼神發愣地直視著眼前血腥的一幕。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視野廣闊的寧次,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都無法給出及時的反應。
“……哎呀,射偏了呢,白啊,你不躲不就好了,你看,打斷了彆人的談話了。”平野森施施然地從樹叢裡躍出,同時不忘在躲避白接二連三的水流彈的同時射出手中的利刃。一身病號服的白終於停止無休止的躲閃,麵無表情地停在托斯的屍體不遠處,蔚藍色的眼裡全是晦暗的笑意。
“血……”凝脂般的唇緩緩挪動,吐出一個浸染了殘酷的字眼。白的眼睛神經質地左右擺動著,像是在評估獵物一樣的眼神掃過眼前呆愣的幾人,臉頰的輪廓因為發飆的查克拉的折磨已經完全扭曲,黑長的發絲在剛剛的戰鬥裡弄得散亂,樣子看上去仿佛剛從醫院中逃脫的瘋子。
的確,平野森和水無月白,這兩個人,都被那個親手扼斷的過去,逼迫成了瘋子。
樹洞中仍舊昏迷的鳴人緩緩露出一個滿足的笑,語氣略帶半分憨傻,夢話般喃喃自語:“小櫻我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