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你是不是想回去了?”朱肅憲看著遠處的山巒,幽幽的問道,盈盈愣了愣,勉強一笑道:“哪有,我還想多陪陪您老人家呢。”
“嗬嗬,你少來哄我。”朱肅憲笑著拍拍盈盈的手,“你這兩天緊鎖眉頭,是不是擔心神教那邊的事情。”
盈盈見朱肅憲點破她心事,也不再隱瞞,說道:“還有三個月就是端午節,我怕綠竹巷那邊會不斷有江湖人士來到,上官雪、侍琴幾人不知能否處置妥當。”她心中還有個擔憂就是琳琅,她一定會破壞自己與那些江湖散人的關係。
朱肅憲道:“外公跟你一起回去吧。”
“什麼?”朱肅憲這話著實讓盈盈嚇了一跳,朱肅憲說道:“你是我的外孫女,現在神教內部風雲莫測,你一個人留在那邊我不放心。”
盈盈緩緩搖頭:“這也沒什麼,外公,你在這兒隱居,過的是神仙般的生活,何必去趟江湖的渾水?我一個人已經應付了這麼久了,便再應付幾年也是沒問題的,現在東方不敗……呃……經常閉關練功,當年他不對我下手,現在也是不會的。”
“一起去吧,外公也想下山找平一指大夫看看這雙腿,每到刮風下雨的天氣,這雙腿總疼得厲害。”朱肅憲輕輕捶著自己的腿。
“這個……”其實她心裡知道,朱肅憲看腿是假,想陪伴自己是真,她也曾想過請朱肅憲下山,倒不是讓他幫忙自己對付東方不敗救出爹爹,救任我行的事她心中早有計較,她現在擔心的是父親的權利欲,對付東方不敗,讓爹爹放棄,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這不光是權利欲,更加是報仇雪恨,更何況等爹爹出來了,即使他不對付東方不敗,東方不敗或者說東方不敗身邊的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可是,盈盈希望等奪回教主之位後,爹爹能夠修身養心,不要再對付其他門派了,作為女兒勸阻父親,其中多有不便,若是外公作為長輩出麵,那是再好不過了,可把原本隱居的老人再次拖進是非圈中,她又不忍心了。
“外公說的是真的。”朱肅憲抬起了頭,“這腿總是酸痛也不是個事,平一指曾是明教名醫後人,二十年前才下的昆侖山,讓他給外公治病,那是最好不過的了,難道你想讓外公的腿一直疼著,難受一輩子?”
他擺出了可憐兮兮的模樣,盈盈撲哧一笑,想了想,便道:“好,可是到了山下,外公請暫時不要露麵,其他事情也要一律聽我的。”
朱肅憲哈哈一笑:“你跟你母親一樣,都愛管我的事兒。”盈盈笑道:“我這也是為了您好,不想讓你做無謂的冒險。”
朱肅憲笑道:“這我自然知道,這麼多年不踏足江湖,江湖上的事兒我確實不太了解了,便都聽你的。”
盈盈點了點頭,又道:“時間還早著,我們先去開封找平大夫給你治療,然後我再回綠竹巷。”
朱肅憲點頭道:“就這麼辦,都十來年沒見平一指這小子了,不知他還記不記得我,這人……和你爹關係如何?”
盈盈道:“平大夫原本是在黑木崖上的,七年前父親失蹤,他不屬於神教內部人員,便也離開了,對爹爹應該忠心。”
朱肅憲道:“我想也是,不管怎麼說,這小子是從光明頂下來的。”
幾天後,盈盈等人就收拾細軟,和王菱雨一同下山,明教的人直把他們送到山下才以依依惜彆,再走一段落,王菱雨就和他們分道而行了,臨彆之前,王菱雨對盈盈頗為不舍,拉著她的手道:“往後你可要到峨眉山來玩兒。”
盈盈笑道:“你現下已經知道我是日月神教的妖女,還要我到你們名門正派去?”王菱雨扁扁嘴,道:“你偏說這話氣人,我們峨眉派都百來年不踏足江湖了,無論是五嶽劍派還是日月神教,在我們看來都是一樣的交情,再什麼你們和明教又有關係,我自然和你們親近啦,反正我不管呀,以後要來玩兒。”
盈盈點點頭,不過又鄭重囑咐道:“你可不許對彆人說遇見過我,更不能說我和光明頂的事兒。”
盈盈雖未對王菱雨說出黑木崖之事,但王菱雨也是機靈的人,見到盈盈行蹤隱秘,也猜到她有難言之隱,連連點頭,又道:“我現下直接回峨眉山,這次倚天劍沒修補好,估摸師父還不一定願意讓峨眉山再次出現在江湖人眼中,可能好幾年都不能再下山了,就是要想傳你的事兒,也沒地方傳的。”
她說著又去撫摸盈盈肩上的雪玉貂,雪玉貂抬頭對她齜齜牙,王菱雨嚇得趕緊縮手,在盈盈和朱肅憲的笑聲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