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斬開鋼鎖,盈盈就去推鐵門,這鐵門年久未曾開啟,一推之下發出吱呀吱呀的刺耳響聲,才將鐵門推開兩尺,盈盈就覺一陣黴味撲麵而來,想到父親這麼多年來受的苦,心中酸楚。
再將門打開了些,借著向問天手中火把燭光,盈盈方才看清,任我行坐在榻上,長須垂至胸前,胡子滿麵,頭發須眉都是深黑之色,全無斑白。
“爹爹!”盈盈再也按耐不住心頭激動,直撲到榻旁,拉住任我行的手。
任我行先前還對來人有所懷疑,此時借著燭光仔細看來,女兒與亡妻長得六七分相似,任我行一見之下就心中確認了,也是熱淚盈眶,伸手撫摸盈盈秀發。
盈盈眼淚流下,道:“爹爹,女兒不孝,讓你老人家受了這許多年的苦。”
任我行重見女兒,脫困在望,一時竟疑身處夢中,良久才拉了盈盈起來:“盈盈,我的乖女兒,你教爹爹這些年想得好苦。”盈盈垂淚不已,道:“爹爹,女兒也是。”
身後的向問天和羅成兩人齊齊對著任我行一拜:“屬下拜見教主。”
盈盈扶著任我行的手臂站起,任我行對著兩人點點頭:“向兄弟,羅師侄,兩位請起,老夫此次得脫大難,全靠眾位,小女這些年來在東方不敗手下得以保全,也全賴眾位扶持,老夫他日必當重謝。”
“屬下不敢!”兩人又拜得一拜,這才站起身來,羅成拱手說道:“大小姐自幼聰慧過人,倒是她曾經救過屬下一次,教主過獎了。”
“爹,女兒先給你斬開鎖鏈。”盈盈抽出寶劍,對準任我行手足鐐銬,任我行點一點頭,隻見劍光閃動四下,任我行手足鐐銬上已多了四條裂縫,任我行讚道:“劍法不錯。”伸手扳開鐐銬。
“爹,先出去吧。”盈盈拉著任我行的手說道,任我行剛點一下頭,忽然神色一凝,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盈盈臉上變色,嚇了一跳,難道上麵出事了?
“有人打開了第二道鐵門。”任我行說道,臉上倒一絲緊張神色也無,“又是黑白子!”
盈盈聽他這麼一說,心下也放鬆了,她從前聽令狐衝說起過黑白子幾次求任我行傳授吸星大法之事。
“屬下去將他拿下。”羅成一抖單刀。
“慢!”任我行手擺了擺,看向盈盈道:“盈盈,你試一下。”
盈盈知道任我行此意是想看自己的武功,便點一點頭,來到第三道鐵門之旁,隻聽得咯吱聲響,第三道門被推開,盈盈右手一起,長劍快如閃電直刺來人麵門,來人顯然一呆,不過反應也是迅速,兩指襲來,想夾住盈盈長劍,盈盈手腕翻轉,長劍一橫,那人忙縮手,雙足一點就要後退。
盈盈身法快捷,身子一閃,長劍舞動,已經將來人的後路封死。
此時任我行和向問天羅成兩人慢慢走了過來,向問天手中火把飄飄忽忽,但就這點微弱的光芒也讓來人瞧清楚了情形,嚇得臉色立刻變白。
盈盈乘此良機,疾刺兩劍,黑白子來此地牢自然不會隨身攜帶棋盤兵刃,隻懷中有數十枚棋子,隨手以漫天花雨手法激射而出,自己則反身要逃。
盈盈知道這黑白棋子以玄鐵製成,其中更摻雜了兩分磁鐵成分,如果用劍擊打,馬上就被吸附,當下拿起洞簫,一麵打落棋子,一麵身形一晃,急展輕功,刹那之間已與黑白子平行而立,順勢幾劍刺出,盈盈身材嬌小,又身法靈動,近身打鬥極占便宜,幾個來回之後,黑白子已經落了下風。
眼看著任我行冷眼旁觀,身旁站著的依稀就是當年的向右使和羅長老,他自己這些年來幾次三番求取任我行吸星大法,那是犯了大忌諱,今日看來不能幸免,他決斷也是飛快,知道此時任我行方才脫困,正當用人之際,馬上雙足幾點,一下掠出好幾丈遠,然後筆直的跪了下來,磕頭說道:“屬下拜見教主,教主得脫牢籠,實乃神教之幸,屬下願追隨教主左右,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