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子這一跪下磕頭倒大出盈盈意料之外,她長劍一挺,指著他的麵門,凝劍不發,隻是注視著他,這黑白子詭計多端,可不能著了他的道。
“哼!”任我行已經走了過來,巨大的壓力讓黑白子不敢抬頭,隻是匍匐在地,道:“教主,求教主慈悲。”
“爹!”盈盈轉頭看了任我行一眼,任我行道:“留著吧。”他現今甫脫牢籠,正是用人之際,雖然這黑白子狡詐善變,卻是個極要性命的,略施手段不怕他不聽自己的話。
黑白子心中暗喜,又磕了一個頭,任我行朝任盈盈道:“三屍腦神丹呢?”
盈盈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隨手遞了一枚藥丸過去,任我行拋在地上,道:“你若當真忠心,便該知道怎麼做!”
黑白子手顫抖的伸出,取過地上藥丸,又咬牙思量半晌,終於一口吞了下去,任我行微微點頭,道:“老夫此次脫困有許多大事要辦,不想讓這梅莊裡的人知道這事,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是,教主!”黑白子如虛脫般倒在地上,不過內心也有點慶幸,幸好自己今天湊巧來到這裡,得悉了任我行重出江湖之事,此時為他辦事也算得將功補過,他雖然身在梅莊,江湖上的事情也知道得不少,也知道現在黑木崖上紛亂的情形,這位前任教主重出江湖,得掌大權的可能性極大。
向問天羅成兩人則在心中暗想:這位任教主在地底一關就是十一年,甫出地牢,見到這關押自己的獄卒竟一絲狂態也無,且刹那之間就定下了如何殺東方不敗一個措手不及之計,其殺伐決斷、隱忍之處,非常人所及。
盈盈卻在對比前世情景,那時爹爹出了牢籠之後就殺了一身橫練功夫的薛香主,這才引得東方不敗前來梅莊,一下收複了四個長老,雖然成效極好,但也因此暴露了爹爹的行蹤,這次若能在東方不敗毫無知覺的情形下殺上黑木崖,更易成功,而且爹爹此時吸星大法隱患尚在,若貿然去殺東方不敗,之後再勸他閉關練功,恐怕不太可能,最好現在就開始修煉修補之法,要是這大法真能像外公所說的那樣使人心性平和,那麼等奪了教主之位後,更易勸得爹爹滅了一統江湖之心。
“屬下恭送教主出去!”黑白子顫抖著聲音道。
“不必!”任我行大手一擺,“你先去吧。記住!我這三屍腦神丹不同於東方不敗的丹丸。”
“是,是!”黑白子連連應聲,又磕了兩個頭,方才沿來路而去。
向問天在下來的時候已經帶了衣裳,先讓任我行換上,之後才從新挖的地道出來,外麵已經多了幾輛馬車,任我行和盈盈共坐一輛,任我行問起盈盈這些年來的生活狀況,盈盈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了,此時麵對著自己父親,盈盈也不敢說太多,畢竟自己從未來回到了過去這種事情常人難以相信,即使自己的父親也是如此
當任我行聽到盈盈也中了三屍腦神丹之毒的時候,拍了拍她手,道:“三屍腦神丹沒有多恐怖,等端午節的時候爹爹幫你除了便是。”盈盈點點頭,假裝不懂的問道:“為什麼要等到端午節?”任我行簡單地說了一些。
接著盈盈又說起朱肅憲的事情,任我行有點驚訝:“他武功高明也會中了一個小女子的暗算?”話一出口又搖頭歎息,“對呀,武功高明也未必管用。”他想到了被東方不敗暗算之事,又念及亡妻,一時默然不語。
到了朱府,盈盈扶任我行下馬車,門口小廝連忙開門,這裡的人都是任我行昔日暗衛,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朱肅憲正在大廳中,任我行上前見了禮,朱肅憲嗬嗬一笑道:“你在西湖湖底住了十一年,我在光明頂下山穀被困了七年,這倒黴事兒怎麼都被我翁婿倆碰上了呢?不過你四肢健全,可比我強些。”任我行聽他調侃,隻淡淡一笑,寒暄幾句之後自去沐浴更衣。
盈盈推著朱肅憲來到一邊,說了想讓任我行現在就閉關練功的念頭,朱肅憲點頭道:“你說得有理,確實應該如此。”
“隻是……爹爹現在怕是想著要對付東方不敗,我怕……”盈盈有些擔憂。
朱肅憲道:“你爹是個明智的人,東方不敗現在的武功非他所及,若打鬥之時吸星大法隱患發作,那是雪上加霜,他心中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