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走了之後,盈盈又仔細琢磨石壁上的劍招,當初殺費彬的時候,她就是用這石壁上的精妙劍法,其實剛才對令狐衝說的話有對也有不對,練習了破解五嶽劍派的劍招之後,雖然在遇到五嶽劍派中人時會墨守成規,但那是建立在對方已經知道存在破解他們劍招的基礎上,若是不知,還不束手就擒?
也不對,忽然盈盈又搖了搖頭,就像當初琳琅知道了未來一係列的事情之後,想要改變這一切,可就在她變動的時候,不知任何事情的爹爹不也跟著變動,讓東方不敗吃了三屍腦神丹嗎?不過這與武功又不一樣,打鬥隻在刹那,而權力鬥爭卻是謀劃甚遠、運籌帷幄於千裡的。
她看著石壁上的劍招,想著心事,忽然旁邊人影一閃,她忙轉頭去看,就見甬道口的地方站著一個身穿青袍的瘦長男子,臉上蒙了一塊清補,隻露出一雙眼睛,盈盈伸手一探蕭中劍已經握在手中,喝道:“閣下是誰?”
那人不答,忽地他右手一起,青峰一閃,劍影隨即而來,盈盈挺劍抵擋,那人身隨劍動,連劈兩下,使的正是華山派劍法中的蒼鬆迎客,這招劍法適才和令狐衝比試之際,盈盈也曾見過,當時輕輕巧巧的便破解了,但在這人使來確實不同,劍招下滑之際又反劍一挑,轉為一招無邊落木,也是華山劍法,匆匆使了幾十招,這人劍招一氣嗬成,數十招便如一招,手法也極為迅捷,雖不及東方不敗,但其料敵先機,窺敵破綻之處卻勝過東方不敗。
盈盈奮力抵擋,漸落下風,心念電轉:“這人會使華山劍法,又見著絕妙,難道……”她脫口說道:“風老前輩。”
那人劍法一滯,眼露詫異,盈盈順勢雙足一點,躍出十來步,恭恭敬敬的施禮:“晚輩拜見風老前輩。”
那人長劍隨意一拋,伸手將臉上青布扯去,就見他白須垂胸,神氣抑鬱,臉如金紙,歎了口氣,說道:“難得世上居然還有人知道風某的名字。”
“風前輩大名如雷貫耳,晚輩常聽家父提起。”盈盈微笑著道。
“嗬嗬,是嗎?小娃娃,你的功夫很不錯,方才和令狐衝那小子說得的一番道理也不錯。”風清揚點著頭道,“據我所知,你的父親這次又做了教主啦,必定是打敗了東方不敗吧。”
盈盈不卑不亢的道:“說來慚愧,東方不敗武功高明,我爹爹打他不過。”
“那是用了陰謀詭計?”風清揚目光如炬。
盈盈點頭笑道:“風老前輩料事如神。”
“不錯,不錯!”風清揚點著頭笑著打量盈盈,“直承其事,確實比那些偽君子好得多了,倒也配得上我的徒孫。”
盈盈立刻大窘,心道風清揚隱居華山思過崖,自己上來找令狐衝,這兩天又說了頗多情意綿綿的話,沒準兒大半都給他聽了去,想到此,臉上一陣陣火熱。
風清揚嗬嗬笑了兩聲,盈盈嗔道:“您是老前輩,怎麼竟來取笑我們這些後輩弟子?而且,您可彆忘了,我是魔教妖女。”
風清揚淒涼一笑:“什麼正教魔教,幾十年前我已經分不清了。”他伸手輕輕撫摸著石壁上刻著的人形,輕輕搖了下頭。
正在這時,就聽到外麵令狐衝的一聲大喝:“田伯光,你來華山做什麼?”盈盈一驚,現下的令狐衝可不是田伯光的對手,一握蕭中劍,就要出去。
風清揚卻道:“等下,讓那小子試試去!”
盈盈一呆,隨即內心大喜,風清揚此舉分明就是想考驗令狐衝來著。
就聽外麵令狐衝正和田伯光周旋著,盈盈心中也是納悶,前世曾聽令狐衝言道,田伯光上華山尋事是因為儀琳的父親不戒和尚要他抓令狐衝,可今次儀琳和令狐衝沒了牽扯,田伯光又來這兒做什麼?
她細聽兩人對話,隻聽田伯光哈哈大笑:“你說我來華山做什麼?”令狐衝喝道:“我師父就在山上,你來這兒是找死不成?”
“哈哈,正是找死來了。”田伯光笑得一聲,又哼了一下,“你師父師娘真的在山上嗎?他們不是去陝北殺我去了?哼!”
“原來你是尋仇來著。”令狐衝不屑的道,“瞧準了我師父師娘不再山上才敢來,你羞也不羞?”
“哼,你上次對我下毒,這次又在外壞我名聲,你羞也不羞?”田伯光反問道。
“壞你名聲?你的名聲還不夠壞嗎?”令狐衝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