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下回哥哥你再救一個不用花錢的姐姐抵回來。”藍藍馬上興高采烈起來。
我搖頭,這丫頭的思維模式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樣,這個也能抵回來了?“好,好。哥哥下回就再救一個,認了當妹妹,不要藍藍這個這麼能吃的妹妹了行了吧。”
那邊藍藍馬上變身小魔女,對我張牙舞爪。看一眼女人被抓走的女人,這個女人不簡單!
是夜,萬家燈火闌珊時,正是花街柳巷歌舞升平之時。煙雨樓在江南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青樓,素以琴棋書畫四女聞名。我坐在窗前,聽著從前院傳來的陣陣琴音,思考著今晚發生的事。我的直覺告訴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我忽視了。可是是什麼呢?
我和藍藍趕到杭州稱時天已近黃昏,冒著一身寒氣的我們去客棧投宿,卻被告之客房已經滿了。一家如此就罷了,我和藍藍連跑了七八家卻都沒有一間客房。這太不尋常了。儘管杭州稱素以繁華著稱,可是也不可能所有的客棧都住滿了人呀?難道杭州城真的有那麼多有家不歸的浪子?
領著藍藍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風注滿我的衣袖,飄在空中發出獵獵的摩擦聲。
“藍藍,都是哥哥不好,害的你跟著哥哥吃苦了。”看著藍藍凍的發抖的嘴唇,我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真不知道當初讓她跟著自己是對還是錯。我居無定所,如一葉浮萍在人海中浮沉,卻還要連累他和我一起流浪。
“哥哥,哥哥無須自責,這一切都是藍藍心甘情願的,能遇見哥哥就是藍藍最大的幸福。隻是藍藍太沒用,拖累了哥哥,哥哥不會嫌棄藍藍吧。”藍藍在我懷裡艱難的睜開著眼睛,無力的對我微笑。
“藍藍先睡會吧,等你醒了哥哥就找到住的地方了了。”雙臂用力把藍藍緊緊的抱在懷裡,用我的身子為她擋去些風寒。心中暗暗發誓,藍藍,哥哥決不會讓你吃苦的。
“不要,藍藍要陪著哥哥。哥哥你陪我說話好嗎?我怕……自己會……睡……睡著。”終究還是經不住不了睡魔的誘惑睡了過去。
這麼在街上遊蕩也不是辦法,必須找個地方住下來。江南的夜晚更深露重,我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身子骨單薄的蘭蘭。既然客棧每法住了,就隻有到青樓暫住一晚了。
隻是似乎老天故意和我作對,跑了幾家青樓才在煙雨樓找到個落腳的地方。
所幸藍藍隻是受了點風寒,並沒有什麼大礙,喝了點熱薑湯睡了會兒,這回兒正滿屋子撒歡呢。
吃過晚飯後,青樓的夜生活拉開帷幕。今晚據說煙雨樓新來了一位沉魚落雁的美人,前院更是熱鬨非凡,即使在後院也訥訥感聽見那鼎沸的調笑聲。這種場麵我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可精力充沛的藍藍就坐不住了。前院鼎沸的人聲像貓爪一樣抓撓著她脆弱的神經,偏偏我又不許她出去,急得跟個猴子似得上竄下跳。
好奇心害死貓!這話果然是不假。我不過出去方便的空,藍藍就經不住誘惑跑到前院去了。也不想想那個地方全是色中惡鬼,她一個女娃娃去添什麼亂。
我嘴上雖然抱怨,腳下卻不敢馬虎,能來青樓的人有幾個是君子,藍藍在大廳還不定出什麼事了。
我在大廳巡視了一圈,沒發現她的蹤影。正準備離開,角落裡忽然站起來一人對著我一邊揮手一邊興奮的叫:“哥哥,我在這。”,可不正是我遍尋不到的藍藍。冷著臉走到她身邊,她看我臉色不善知道自己犯了錯,急忙狗腿的用袖子擦擦板凳,衝著我掐媚的笑,“哥,你坐,你坐。”我斜她一眼,冷冷的坐下,“誰讓你跑這來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嘿嘿,藍藍聽說新來的這位姐姐很漂亮,所以想來看看。哥哥,要是待會兒那個姐姐真的很漂亮,藍藍就討回去給哥哥當媳婦好不好。”藍藍被我用眼一瞪,縮了縮脖子,“委屈”的吸吸鼻子。
“是嗎?”給我當媳婦?想得還真周到,隻可惜我這輩子也沒這個福分了。“那哥哥是不是要謝謝你呢?”我裝腔坐視的端起茶杯,透過茶杯用眼橫她。果然她在那先是小雞啄米般的點頭,聽清我的後一句話,又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得。我看著她那動來動去的腦袋,差點笑岔了氣慌忙抿緊唇,不讓笑意漏出嘴角。
我們這邊正鬨著呢,那天前一刻還熱鬨的跟菜市場一樣的大廳陡然安靜了下來,甚至連眾人的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藍藍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朝樓上看。我抬頭向二樓看去,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那是一個美沒極點的女人!也是一個冷到極點的女人!小巧的瓜子臉,精致的眉眼。眉間一點朱砂,點亮整張臉的如花美貌,卻也襯的整張臉愈發冷漠。這是個第一眼就讓人無法轉移目光的女人。高貴的站在二樓上,冷冷的注視著樓下那些流露著醜陋欲望的嘴臉,猶如一朵蓮花盛開在肮臟的淤泥中卻依然聖潔。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這個女人不就是上次我在客棧見過的女人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各位大爺,這人你們也見了,還滿意嗎?不知哪位大爺能抱的美人歸……”老鴇揮舞張她那張手帕,笑的合不籠嘴。
沉浸在美色裡的眾人馬上開始瘋狂出價,“我出一百兩。”“我出二百兩。”……
“哥哥,你也出錢贖她好嗎?”藍藍搖了搖我的手,撒嬌。
“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錢。”我收回驚豔的目光,冷冷的坐在座位上不為所動,我的感覺告訴我這個女人不簡單,甚至是危險。麵對這麼多瘋狂出價的色中惡鬼,她卻平靜的好象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試問,這需要多大的勇氣!而上次在客棧,不過是幾個大漢,她便嚇的瑟瑟發抖。是什麼讓一個女人在幾天時間裡迅速的成長?又或者,那天她根本就是在演戲。心機之深可見一斑。
“哥哥你騙人,我明明看見我們還有很多銀票。”藍藍不滿的撅嘴。
“閒事少管。”我依然不為所動,甚至表現的更加冷漠。在我知道了她不簡單之後,我根本不可能被打動。任何對我有危險的人或物,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會讓它發生。我說過,我是一個冷心冷性的人,除了我在乎的人,任何人的死活我都不在乎。
“可是……我想救她。”藍藍失望的低下頭。
“聽哥哥的話,獨善其身。”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啜飲一口。目光不經意的掃過身側二樓的那個窗戶,隨即冷冽起來。為什麼我會感覺有人在背後盯著我?如果剛才我沒看錯的話,那個關窗戶的男人應該是西門毅沒錯。危險的眯起眼睛,西門毅,他在這裡乾什麼?他身後的男人又是誰?
“哥哥,你怎麼了?”藍藍在旁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我楞了一下,猜想可能是我剛才陰桀的眼神嚇著她了,忙衝她溫和的笑了笑,表示沒事。眼神卻有意識的飄向二摟的某個房間。想玩躲貓貓是吧,我倒要看看,誰玩的過誰?“藍藍不生氣,哥哥幫你救那個姐姐還不行嗎?”
藍藍乖巧的笑了,眼睛彎成一條縫,像一個得到誇獎般的孩子。我也曾這樣笑過,可那是多久之前了,久的連我都記不清了。人,果然是越長大越虛偽。
“我要幫她贖身。”此話一出,四周馬上罵聲一片。“你算什麼東西敢跟老子搶人。”“小子你活膩了你,你知道爺是什麼人嗎?”“他大爺的哪來的窮要飯的,也敢大言不慚的說給含煙贖身。”
“條件?”話是對著老鴇說的。我甚至看都不想看那些肮臟的臉一眼。與此同時,含煙那冰冷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那一瞬間她似乎也認出我就是那日見死不救的公子,臉上的表情有震驚,有企求還有一絲期盼。
“這……這位公子,你要給含煙贖身也要等到今晚過後呀?”老鴇一臉為難。她不想得罪我,可是底下那群望眼欲穿的男人她更不敢得罪。
“今晚我就要她。說吧,條件?”我站起身,冷冷的看了含煙一眼,把目光停駐在老鴇身上。不想出來是吧,那我就引你出來。
“那就按老規矩吧。”一個冷清的聲音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