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遇 劈腿容易遭天(真)譴(責)。……(2 / 2)

那姑娘打扮得挺時尚,直接就往悶油瓶那邊走過去,笑嘻嘻地圍著他東看看西看看。

胖子在旁邊憋出來一句:“……才不到半個小時啊……小哥真他娘的有兩下子。”

我一瞬間感覺相當不爽,心說老子在外邊著急上火的,還把你當個好人,像模像樣地分析你怎麼就不見了,合著你撇下我們就是為了泡妞啊!再一轉念,又覺得這不像悶油瓶的作風,不能太快下結論,還得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我拉著胖子走上前去,先是對那女的點了個頭,然後問悶油瓶:“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話一出口,發現自己語氣有點衝,就緩緩口氣,解釋道:“我跟胖子在下麵找了你好一會兒了。”

悶油瓶抬眼看看天花板,想了一會兒,對我說:“走岔了。”

我被悶油瓶“萬金油”式的回答堵得幾乎背過氣去。從下出租車到進商場大門,總共沒幾步路,這樣也能“走岔”,真是打死我都不信。

胖子見我麵色不善,趕緊跳出來打圓場道:“行了行了,人找到就好,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這時旁邊那個小妞開口道:“你朋友?”

她這話是問悶油瓶的,不過悶油瓶隻是輪流看了看我和胖子,沒有立刻回答。

胖子這人向來看見姑娘就飄,立馬搶著替悶油瓶說:“可不是?我們剛剛跟小哥走散了,在底下一通好找。這不,”胖子拍拍我的背,用故作穩重的口氣說,“年輕人急得什麼似的,腿都軟了。”

我狠狠瞪胖子一眼:“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再看看悶油瓶,他聽了之後沒什麼反應,似乎沒把胖子的話當真。

那小妞也沒接胖子的話茬,她看看悶油瓶,指著不遠處的一排椅子對我們說:“難怪,我見他一個人在那裡坐半天了。”接著,小妞又不好意思地笑笑,繼續道:“我還以為他在附近什麼地方打工,抽空進來蹭空調呢。”

我回想一下從頭到腳穿著胖子舊衣裳的悶油瓶,確實鄉土了一點,心裡不禁有些後悔。

其實決定在北京住下以後,我已經通知王盟收拾幾件換洗衣服寄了過來。也是我沒胖子心細,想不到帶兩件衣服讓悶油瓶換上。我和悶油瓶身量差不多,他穿我的衣服怎麼也比穿胖子的合適,肯定不至於走到哪都被當成街頭裝修隊的。

胖子這會兒已經飄得有些拎不清自己斤兩了,順著小妞的話頭就開始胡咧咧:“怎麼,你難道透過小哥質樸的衣著看出了他本來的姿色,琢磨著給打扮打扮,進行再利用?美女,不是我自賣自誇,小哥可還有很大發展空間,一套衣服就搞定他,那豈隻是賺哪。”

這番話要是說給熟人逗個樂子,倒也不算過分,可剛剛才跟人家打了個照麵,對方又是個女的,這種胡扯就不中聽了,要是碰上個喜歡拿架子裝純情的小妞,弄不好能直接賞他一巴掌。

偏偏胖子來勁了,繼續道:“要不說首都人民熱情呢,小哥一來,就受到熱情接待,找到新的人生方向了不是。”他一個人“嘿嘿”傻樂了一會兒,居然又衝悶油瓶冒出來一句:“小哥,北京歡迎你啊。”

我聽他越說越離譜,趕緊使個眼色讓他閉嘴,隨後緊張地看著悶油瓶,恐怕他直接把胖子踹翻了揍一頓。好在悶油瓶僅僅頂著萬年不變的表情彆過臉,一副不認識胖子,也聽不見他說什麼的樣子。

小妞也依舊笑嘻嘻的,似乎沒把胖子劃進“流氓”範疇,毫不在意地說:“什麼呀,我是看他身材跟我男朋友差不多,請他幫忙試試衣裳的。”

“哦,”胖子似乎有點失望,“來給男朋友買衣服啊?”

小妞點點頭,對營業員道:“就要這一套了。”然後又衝悶油瓶笑笑:“謝謝,幫我大忙了。”

悶油瓶簡單地“嗯”了一聲,似乎又回到了□□的忙碌狀態。

趁著小妞去交錢,悶油瓶去換衣服的時候,我對胖子罵道:“你他娘的以後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什麼叫‘新的人生方向’?有你這麼埋汰人的嗎?”

胖子相當不以為然:“小哥都沒上火,你生的哪門子氣?”

“小哥那是沒聽懂,否則能直接揍你你信不信?”

“你怎麼知道小哥沒……”胖子話說到一半,發現我是真急了,便換上笑臉,揮揮手道:“得,甭跳腳行不行?胖爺我不過開個玩笑,二十多歲的大男人了,還不如人家小丫頭禁逗。”

正說著,悶油瓶換完衣服回來了,胖子自從聽說小妞有了男朋友,就又把心思轉回了潘家園,嚷嚷著直催我們快走。

也許是習慣了在鬥裡殿後,悶油瓶一直走在我和胖子後麵。雖說也沒隔多遠,可經過剛才那麼一通折騰,我走一段就忍不住要回頭看看,確認他還在不在。最後胖子受不了了,轉頭對悶油瓶道:“小哥,你走前邊兒成不成?否則天真同誌非扭了脖子不可。哎喲,這三步一回頭的,看得我眼都暈……”

悶油瓶默默地上前兩步,走到了我和胖子旁邊。

可能是倒鬥養成的條件反射,悶油瓶走在視線範圍之內讓我感覺踏實多了。心一定,我就想起剛剛四處找他的事,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這次悶油瓶回答得很快:“走岔了。”

第一次聽見這個答案,我完全不相信,不過悶油瓶的口氣很肯定,再加上之前那小妞的一番解釋,現在居然也信了八、九成。

一旦接受這種說辭,事情就變得有幾分可笑了。我一直以為悶油瓶單獨行動,肯定得有個相當嚴肅的理由,誰知道他也就是“走岔了”的水平,敢情小爺我一直以來都高估了他的智商啊?

想著想著,我不禁咧了咧嘴角。

胖子眼尖,好奇心又重,一個勁地追問我“笑什麼”。

我被問得嚇了一跳,一口咬定“沒事”,心說這種話要當著悶油瓶的麵說出來,可不是犯渾嗎。

儘管我給出了種種暗示,就差沒舉個牌子上書“閉嘴”了,可不知胖子是真傻還是充愣,硬是無視掉我不耐煩和威脅參半的表情,不停刨根問底,想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我給逼的沒辦法,心裡一急,脫口而出道:“小哥都沒問,你唧唧歪歪個什麼勁?”

胖子愣了愣,接著眼珠一轉,賊笑道:“哦,敢情你在想小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