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扁扁嘴,不情不願地磕過頭,又把香插上。
那神棍看過一遍,照例扯通閒篇,末了突然口氣一沉,搖頭道:“你這丫頭今年流年不好啊……有大災!”
最後一句話說得跟演鬼片似的,聽得我都心裡一拎,家裡人的臉色更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隻有小妞滿不在乎,可礙於爺爺,又不敢造次,隻能癱著一張臉點頭。
其他人算命的時候,也不全是好事,但都是些小病小災,神棍隻叮囑他們某月某日在家裡躲一躲,壓根兒沒提具體消災解難的辦法。眼下不知是氣小妞心不在焉的態度,還是盤算著末了敲一筆錢,才說得這麼嚴重。
老頭兒臉都青了,趕著問:“我孫女到底有什麼災,能算出來不?要怎麼避?”
神棍煞有介事地環顧一圈,冷不丁指向悶油瓶:“這個人,不好!”
我們三個自始至終都站在外麵,誰也想不到我們會牽扯進來,所以神棍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胖子還困惑地重複一遍:“小哥?”
“什麼意思。”
我扭頭,發現說話的是悶油瓶,隻不過口氣平鋪直敘,好像被人指著鼻子開炮的不是他一樣。
神棍故作高深地笑笑,也不直接回答悶油瓶的問題,二是對老頭說:“這個不是你們家裡人吧?以後少和他接觸,他不好。”
話說到這份上,所有人都明白了,所謂“不好”,也就是說會招災,帶著不祥的意味。胖子和悶油瓶還沒動作,我已經感到一股熱血直往腦門上衝,罵道:“你他媽的少在這裡放屁!什麼叫‘他不好’?老子看他好得很!而且哪裡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