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胖子嘟囔著……(2 / 2)

我的心立刻開始狂跳,第一反應居然是往衣櫥裡躲,悶油瓶一把拽住我後衣領,把我拉到他身邊,同時食指放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與此同時,樓下的愣頭青又叫了一遍:“二表哥?”我大氣都不敢喘,直祈禱愣頭青聽不見回話,就這麼掉頭回房間,誰知胖子居然捏細了嗓子,陰陽怪氣地叫了一聲:“喵。”他娘的結尾還給老子帶著顫音!我跳起來就去捂他的嘴,可惜遲了一步,樓下安靜幾秒,立刻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而且直奔二樓的臥室而來。

“操丵!”我壓低了聲音罵,“你丵他媽的到底站在哪一邊?怕彆人不知道我們在哪兒是不是!”

胖子擺擺手,一臉悲痛:“回頭再罵,回頭再罵,先找個地兒躲起來。”

悶油瓶毫不含糊,兩步衝到窗邊,拉開窗戶,指著胖子道:“跳下去。”

“啊?”胖子怔住了,“小哥,你不是想讓我以死謝罪吧?”

“哪兒那麼多廢話,二樓摔不死你。”我推推胖子,“什麼時候了,你不跳我跳!”

誰知悶油瓶攔了我一下,仍然指著胖子:“你,跳下去。”

胖子站在窗台上磨嘰一下,攝於悶油瓶的氣場,還是跳了下去,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便聽見一聲悶響,以及一句短促的罵娘聲。我趕緊扒著窗台往下看,隻見胖子正扶著腰躺在地上,我心說壞了,要是跌斷了腰就隻有癱瘓的份了,好在他掙紮了兩下,很快爬起來,招手示意我下去。

腳步聲已經很近,我把心一橫就要跳,悶油瓶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往後一拉,自己探出半個身子,示意胖子先走。我心說難不成悶油瓶拉著我一塊兒給胖子斷後?趕緊四下搜尋有什麼稱手的武器。正焦急間,門外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接著直奔樓下而去,顯然是胖子剛才露漏出的罵娘聲吸引了愣頭青的注意。

我鬆了一口氣,同時又忍不住擔心胖子。“不要緊。”悶油瓶說了一句,拉著我躡手躡腳地下樓,走到最後幾級,他伸出一隻手掌示意我停住,自己下到一樓,確認沒人後才示意我跟上。

我們就近潛入一個房間,跳窗出去,接著直接翻過圍牆回到老屋。胖子過了五六分鐘才回來,看見我們,邊喘氣邊問:“你們怎麼回來的?娘的老子繞了一大圈才敢回來。”說著,還扭頭看看身後,好像害怕愣頭青還跟在後麵。

“他沒認出你吧?”我問。

“他那兩條小短腿兒那追的上胖爺。”胖子揮揮手,“老子跟粽子賽跑的時候他還吃奶呢,那小子連爺爺的影子都沒看見。”

我放下心來,把我和悶油瓶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胖子聽了直呼上當,說自己稀裡糊塗成了誘餌,其實這種工作應該讓小哥去做。

我道:“小哥讓你跳有他的道理。你想,小哥一跳,我們兩個還不緊跟其後?三個人那麼大目標,跑個屁啊?”

胖子便說那應該讓我跳,我比他瘦,目標更小。

我笑說那是小哥考慮到你肉多,著地的時候可以緩衝一下。

正扯著閒篇,悶油瓶突然說了一聲:“過來了。” 我還沒明白過來,胖子已經跳將起來,一把將桌上散亂的紙牌摟進懷裡,塞給我和悶油瓶每人一把。

緊接著,愣頭青和強作清醒的老二就推門進來,看見我們三個在燭光下其樂融融地鋤大地。愣頭青充滿懷疑地等著我們,問:“你們三個一直在這裡打牌?”

我心說你真是太嫩了,如果是我,看見悶油瓶手上抓著撲克的時候,就會問“你們三個是怎麼溜回來的?”

胖子抬頭衝他□□道:“怎麼樣小兄弟,來一發?”

愣頭青狐疑地看了一圈,最終抓不到證據,隻得悻悻走人。

胖子把牌一扔,道:“小樣,跟胖爺我鬥!”

我也扔了紙牌往地上一躺,道:“折騰大半夜毛都沒有撈到,真他娘的喪氣。”

胖子也點頭:“就是,這幾趟點兒背,下鬥被粽子追著跑,上了地還被毛孩子追著跑,窩囊!”想一想,又自我開解道:“嗨,風水輪流轉,咱們先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兒早上再說!”

我們動手搭了三張簡易的地鋪,並排躺下,就跟下鬥時候的習慣一樣,悶油瓶和胖子睡兩邊,我在中間。

悶油瓶沾上枕頭就不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麼快就睡著了,我和胖子則有一搭沒一搭地瞎聊。胖子冷不丁問我:“這趟完了你要回杭州了吧?你家人不是在催了嗎。”

我點頭:“不回杭州我也沒地兒去啊,小哥不是說想跟你去北京嗎。”

胖子笑道:“你那會兒要回杭州說得純屬氣話,要是你家老爺子不來催,你八成還得和胖爺一路,信不信?”

我苦笑:“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犯賤,其實他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他娘的關我什麼事兒?每回下鬥都送出半條命去,我反正打定主意了,以後就老老實實待在地麵上,幫小哥查他過去的事兒,其他的一概不沾手,娘的這渾水老子再也不蹚了。”

“那不一定。”胖子翻身坐起來,伸手去摸喝剩的啤酒,“你這會兒說不蹚渾水,到時候還得往上衝。你呀,跟胖爺一樣,命犯太極。你說咱們倆雖不算家大業大,底子也不薄吧?開開店子,倒騰倒騰古玩多滋潤,可就是他媽的賤,甭管下多大的決心,幾個月不下地就心癢手癢,非刨個墳不可。”

我點頭苦笑,胖子說的字字在理,這一點上我和他確實一摸一樣,所以聽起來特彆有共鳴。

胖子喝了口已經變溫的啤酒,繼續說:“我琢磨著,除非老得爬不起來,否則老子這輩子是要折鬥裡頭的。”

我聽他這話有點淒涼,也坐了起來,隨手抓過瓶喝剩的啤酒,跟他碰了碰:“彆他娘的整的慘兮兮的,你要抽身比我容易,指不定哪天就有個女人收了你。”

胖子便“嘿嘿”賊笑,說那是,彆看胖爺我長得不怎麼樣,但絕對是顧家好男人,就看哪個妞兒有眼光了。笑完,又對我道:“你小子想跳出這局怕是難了,小哥一天不歇著,你就一準兒跟在他後麵跑。”說著,胖子對我舉舉酒瓶:“不過胖爺我重色也不輕友,哪天碰見坎兒了儘管來找我,胖爺能做到的,不管是下地還是出錢,就是擋刀子爺爺也乾!”

我給他說得心裡堵得慌,心說平時五大三粗的人煽情起來真丵他媽的格外有殺傷力,隻能笑著點頭:“甭管好壞,哥們兒忘不了你。”想一想,又說:“出不了事兒,有小哥呢。”

胖子搖頭:“有小哥你也悠著點兒,小哥再厲害也不是大羅金仙,有他保不了你的時候。”

我笑:“我身手是差,再過十年也趕不上小哥,不過我摻一腳進來也不是為了給他添亂,我跟在後麵,總有能幫上他的時候。”

胖子聽了,笑得直搖頭,說:“胖爺我這輩子折明器上頭,你就折小哥手上了。”笑完,把酒瓶一扔,倒頭就睡。我叫他兩聲,他連呼嚕都打起來了,我也隻得老老實實躺好睡覺。可是死胖子入睡奇快,我這邊剛閉上眼睛,他那邊已經開始做夢,而且迷糊間似乎把我當成了相好,不停地往我身上蹭,要摸我大腿。

我強忍惡心把他踹到一邊,他卻不依不饒地黏上來,我隻得裹著床單往旁邊讓,讓到最後,我的背就撞上了悶油瓶,他呼的熱氣直噴在我後脖子上,弄得那一片都麻酥酥的。我一個激靈,趕緊死命踹了胖子一腳,隻感覺黑暗中胖子被我踹得一個翻身,嘟囔著夢話圓潤地滾開兩圈,接著撓撓屁股,總算老實下來。我鬆口氣,正要挪回原來的鋪位,卻感到身後的悶油瓶微微動了動,頭正抵在我背上。

我頓時覺得後背整個僵了,脖子以下動都不敢動,隻好一點一點扭頭去看,隻恨自己的腦袋轉不了180度。我扭得脖子都要斷了,也隻能瞄到悶油瓶的幾撮頭發,無奈隻得原樣躺好,希望悶油瓶什麼時候翻個身,我也就自由了。可是這小子睡覺出奇地老實,動也不動,我不知挨了多久,最後實在扛不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可是睡得很不好,似乎做了一夜稀奇古怪的夢。

天亮以後,胖子迷迷糊糊地打著嗬欠起來放水,我本來就沒睡沉,他弄出一點動靜,我便立刻醒了,還沒抬起腦袋,便聽胖子大驚小怪地嚷嚷:“我靠小天真,你們兩個靠那麼近把胖爺我撂到牆邊,真是太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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