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特彆篇二 二更(1 / 2)

趁著老爺子去拿碗的功夫,我媽又盤問了幾句,無非是“那兩個朋友是做什麼的”,“怎麼不在家過年”一類,都被我三言兩語糊弄了過去。我媽本來就是個熱心腸的老太太,我這幾年忽悠的功夫又見長,所以等老爺子從廚房回來,胖子和悶油瓶來我家過年的事已成定局,不管他怎麼明示暗示說我這幾年沒結交什麼好人,都無法動搖老太太“倆孩子孤零零怪可憐”的固有印象。

事情辦得順利,我自然高興,吃完飯就把碗一丟,樂嗬嗬地鑽進房間給胖子打電話。

胖子卻不等我報告好消息,劈頭便問:“吳邪同誌,你是不是打著胖爺的名頭在外麵騙小姑娘來著?”

我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胖子越發來勁:“還裝傻哪?人小丫頭可找上門兒來了。小哥你瞧,這丫挺的平時在你麵前裝得跟鵪鶉似的,私底下坑蒙拐騙嫖樣樣精通嘿。”

“你他娘大晚上的放什麼屁?”我打斷胖子,“甭說小爺我玉樹臨風,不用騙就有小姑娘前赴後繼地撲上來,就算要騙也要打小哥的旗號,你丫個死胖子有什麼好的?”

“聽聽、聽聽。”胖子似乎扭頭去對悶油瓶說話,聽筒裡的聲音小了很多,“我說的沒錯吧,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胖爺我這名節算是給他毀了,現在他連你都不放過。”

我惦記著請他們來吃年夜飯的事,催促胖子道:“什麼大姑娘小姑娘,你丫一邊歇著去,把電話給小哥,爺我有正事兒要說。”

胖子卻不容我轉移話題,說下午有人打電話到鋪子裡,剛一接起來就聽見一個甜膩膩的女聲叫“王哥”。胖子這人向來認為“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對方都上趕著叫“哥”了,他自然樂嗬嗬地應承著,跟在後麵滿嘴放炮。再聊兩句,胖子覺得不對了,那妞一口南方普通話,非說自己跟胖子相過親,是他女朋友,已經談一個多月了。胖子尋思遇見了騙子,嘴裡就不乾不淨地涮了對方兩句,還把人家惹哭了。妞一哭,胖子沒了主意,反而好言安撫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轉臉找我興師問罪。

“胖爺我這幾個月待在北京天天跟小哥大眼瞪小眼,閒得蛋都疼,哪兒來的妞泡。想來想去肯定是你小子上了人家又不負責,就到處敗壞胖爺我的名聲。”

我隔著電話都能看到胖子的一臉□□,趕緊反駁:“你一個月天天對著小哥,我這一個月還天天對著……我操!王盟!”我一拍大腿,突然反應過來。

胖子還傻乎乎地問:“你操王盟?想不到你口味這麼重。”

我急道:“那妞八成是找王盟的,你上趕子瞎湊什麼熱鬨!”

“王盟是不是你店裡那個小夥計?就我們剛來那天見過的那個。”胖子終於咂摸出點味兒來,開始對王盟評頭論足:“看著年紀不大呀,學人家相什麼親。”

“這你甭管,你就想想人家電話裡還說什麼了,彆耽誤正事兒。”

胖子沉默片刻,突然猶猶豫豫地說:“那個丫頭好像說……是好像啊,說要來杭州找你那個小夥計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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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就叫不好,匆匆交代了胖子過兩天接他們一塊兒過年的事兒,立馬掛了電話轉頭聯係王盟。說實在的,我一點兒也不關心王盟的感情狀況如何,會不會擼一輩子。但他的二姑我可見識過,如果耽誤了王盟的終身大事,他二姑能活撕了我。

王盟接到電話,先還樂嗬嗬地跟我拜年,一聽說女朋友要來杭州,立馬改了哭腔,一疊聲地求我替他攔著,就差跪下管我叫“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