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星火 第二十七章 星火 ……(2 / 2)

歌·神弦 紫裘月 6025 字 11個月前

“厲害,難怪拿著朧滅鬼刀仍不被噬心而死,不愧一宮之主。”織讚歎不已,想起剛才情況,方知自己曾命懸一線,再要繼續聊下去什麼,雪風忽然換轉了方向,吹向他所站之處,隱隱約約,傳來貓叫的聲音。

“離比賽尚且還有一天,就這麼多人來了嗬。”懺聽著雪峰下腳步聲多且雜亂,知道來的人不少,意料之外,首先現出的竟是個抱貓的女子,冒雪慢行。

織看清來者後,啞然失笑,“怪了,怎麼連失明的也會前來……不過,那個女的長得很是不錯。”

本想問來者性命來曆,然而發現找不到一個為首的人,這群人的服飾衣著很是不一,有趣的是,除了一個帶著半邊麵具的長發男子,一個肩上露出半個鳳凰圖案的妖嬈女子外,其他的人似乎是對那個抱貓恬靜的失明女子滿麵恭敬。

“這都是什麼人呐……。”懺輕聲搖頭,憑這些看似平民百姓的人也來參加青鳥令,還真是徒添麻煩。

他見閉目女子在他約是三步的地方忽然止步,略有疑惑,這個女子到底是恰好停下還是個湊巧的瞎子,隻聽到一道輕柔的聲音傳出,“簫月苑,月薇。”

“月薇……。”他心中拿捏著,簫月苑是曾聽過一下,落明城的四大富家之一,富家也隻是富家罷了,然而月薇,卻不曾在神弦之內聽過這個名字,隻見她身側神秘帶有半邊麵具的男子,說起了話,“名字已是報上了,還不讓開麼?”

“嗯,請進,不過,閣下是…?”他見說話男子將要揭開麵具,失明的女子卻竟然像看到一樣,立刻伸手阻止,輕聲說,“彆,這裡不宜。”她起仰頭,長長的睫毛遮掩空洞的眼中,似有光芒滲出,“他叫阿丞,這裡的都是我的人,不必問太多了吧。剛才,你為何直接讓慕蘭兒帶人過了,不細問碧華派每個弟子,嘖嘖,紫鳶樓,眼光便是如此淺狹的麼?”

“這……。”懺一時無話可說,眼前失明女子說的實在是有理,織點點頭,“抱歉,剛才冒犯還請原諒,請進,裡麵自會有人安排閣下的休息之處的。”

月神一笑,“那好,我們走吧。”懷裡的雪攸喵嗚一聲,目露凶光,織不禁心裡顫抖了一下,這個簫月苑,連貓也帶來了,還這麼凶。

待這一眾奇異的人剛剛進去不久,懺回想起剛才女子的話,才感到不妥起來,“織,剛才…她是不是說起了慕蘭兒進來的事,才繞圈讓我們不得不讓他們進去。”

“嗯,不錯,她說的確實有理。”

“可是、慕蘭兒進去已久,她才剛來,又不在當時場裡,怎麼會知道慕蘭兒的事?!”懺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頭,紫鳶樓通過主閣的路長且寬,也隻有唯一的一條路,可是,當他立刻回首找那個剛進去不久的女子、以及一眾人等的時候,才發現早就不見身影。

“這下子壞事了。”他擔憂道,“我去稟告主子,你現在這裡守著。”

“算了吧,反正都是要讓人進的,就像沈一刀說的,省得煩。無塵僧人,淩不言和西冀教的朱雀們還不是這樣的過?”織說著,靠在風雪略少的位置,拉緊了上衣,很不習慣長期露出樓外,再又聽到輕微若無的腳步聲,“哦,又有人來了。”

懺見他說得有理,也就作罷,方發現麵前的來客是獨自前來,披著大衣,冷得牙齒霍霍開合,包卷著麵孔的棉絨露出半雙眼睛,瞧向二人,開口到,“喂喂,還不快招呼我?快冷死了。”

“閣下是……?”懺問道,對方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風,完全看不到模樣。

“你們半點同情心都沒有,看見我這麼可憐在雪裡冷得快死,還問這問那,我說,你們看不見我穿的是什麼嗎。”那男子見織身邊有火爐,立刻飛奔過去,邊跑邊滔滔不絕地說著,幾乎把半個身子埋入了火堆中。

“抱歉,還真是認不出。”懺打量半天,終究看不出什麼,歉然道。

“雖然我是藏了好些日子,但這花紋這款式這一身飄逸的裝扮,兄台你都該知道我是碧華派月舞宮的吧?”男子眼睛一轉,將手烘在火中,僵硬的雙掌完全不知痛楚———他確實被凍著了。

懺細看他的衣袍,醒悟,“不仔細看真看不出是碧華派的。”話鋒一轉,奇道,“碧華派?!不是已經來了麼?”

“我還以為我來早了,原來這麼快就來了。”男子喃喃道,懺問道,“什麼?”

“什麼什麼的,我掉隊了還不行嗎?”

織在一旁聽他們說話隻覺得好笑,“好吧,懶得糾纏下去了,你叫什麼名字?”

“看,這才是做大事的。”男子拍拍織的肩膀,瞪了懺一眼,隨後道,“月舞宮,秦小花。”

“嗯,請進。”織笑道,接了一句,“秦小花,真怪異……。”

“什麼!”剛邁幾步的秦小花立刻回頭,織換笑道,“好名字,好名字……。”

“廢話。”他答著,搖了下身體,藍衣立刻滑落半點,“這衣服怎麼這麼鬆,以前穿著倒不覺得…。”

×××

入夜的時候,風雪城上的七顆星宿無緣無故移向了神佑雪山的這一處,它們連成一條線,散發著薄薄的光芒,除了隱埋在不知名角落的幾雙眼睛外,沒有人注意到這一異象———因為,它隻唯一在神羅國國破的時候出現過了,短短幾字的記載,早已湮滅在史書之中。

“終於可以停歇了,明天該是夢和襄來輪班了。”懺抽去腰間長劍,往雪地中畫出一條長痕,準備布下結界的一刻,織按著了他,“等下,還有人來。”

“嗯…我也聽到了。”

腳步聲隱隱約約,是虛無縹緲的,仿佛近在咫尺,卻又看不到發聲的所在,懺狐疑著,往四周望去,隻聽到聲音越來越大,織冷汗涔涔,“遇鬼了?”

“我們本來就不怎麼是人了,你還怕什麼。”懺笑道,麵色依然凝重,爾後,兩個人終於吐出一口氣———隻能怪這個雪坡太陡,總是難以看見人,終於在西南雪坡的一角,看到了一襲白衣的身影現出,不緊不慢,漸漸往這裡走來———是有影子的。

“很奇怪的衣著,我從來沒有看過。”他瞭望那一個白影,織不可置否,“很像…..碧華派的宮主。”

那是一襲白衣,光潔得幾乎與四周的雪融為一體,翩然動著,奇異的是,繡著的卻是朵朵黑色沉寂的花苞,在夜色之間,竟然有一種聖潔的美感。

他們思緒略有動靜的時候,才發現女子已經走過了身邊,一時間被攝走了心神,竟然連來曆名字也忘記了問。

“名字……?”懺失去了攔截的意思,隻是問道。

女子側頭一笑,“花澈,盞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