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真是感人哪!”一個冷酷的聲音打破了片刻的寧靜,出現在門口的人是,Gin!而新一則立馬把蘭擋在身後。
“工藤新一,日本警視廳的救世主!想不到Sherry那藥也有失效的時候,居然沒送你去見上帝!”
如今再見宿敵,新一反而笑出了聲:“嗬嗬,那是因為我在人間的事還沒做完。”
話鋒一轉:“拜你們所賜,我成為一個隻能借助彆人力量的隱形偵探,與我相愛的人不能團聚!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們,是你們造就了江戶川柯南,造就了一個更堅強的我!”
“新一??”兩人對視,彼此的倒影顯現在瞳孔中,目光中滿是濃濃情意。
“好吧!不過這次就沒那麼幸運了,”Gin冷冷說道,“很快整撞樓都會坍塌,你們就在這裡燃燒最後的生命,然後到地獄再去做恩愛情侶吧!哈哈……”隨著“砰”的一聲,大門死死關上了。
“糟了!”新一趕緊爬起來撞門,可是,“可惡,已經鎖死了!”
這扇門用的是電子鎖,麵對新一赤手空拳撞門絲毫不動。可是有人還是不放棄。
“彆撞了,新一,會受傷的!”小蘭心疼地說。
“不行,隻要還有一線希望,”新一停下來喘息一會兒,“就決不能放棄!”
“新一,我有話要告訴你。”
“等我們安全了再說,”新一回頭看著蘭,“出去之後,我也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新一,”蘭從背後環住他的腰,抱緊了他。
“呃?”新一一怔,“蘭??”
“我以前就想這樣做了,”眼淚不受控製,可小蘭還是勉強擠出微笑,“你曾是我生活的全部重心……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有的夢想,就是做你的新娘啊!
“可是後來,你‘離開’了,我好怕,好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的確,你真的‘不見’了,而柯南出現了……
“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一直是柯南陪我度過的,沒有他,可能我等不了那麼久。我時常覺得他就是你——無論長相還是推理能力,隻要我遇到危險,他總會奮不顧身擋在前麵保護我,即使隻是個孩子的身軀……
“他總是告訴我你會回來的,我總以為他是在安慰我,其實心裡最難過的人就是他啊!”
“小蘭,你……”新一轉過身,握緊了她的手。
“沒什麼,”小蘭搖搖頭,擦乾眼淚,“我隻是很慶幸:幸好,你們是同一個人!”
新一還想說什麼,劇烈的震蕩頓時襲來:
“小心!!”
“啊——痛——”臉觸及冰冷的地板,我這才感到自己不是躺在手術台上——地震把我震了下來,也震回我原本混沌的意識。
地震了嗎?我無從考慮,可能是吧,眼前是漆黑一切,至少目前我看不清什麼;空氣裡彌漫著濃煙的味道,很嗆,讓人無法呼吸。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我能感覺到四周的狀況,還有疼的感覺,我應該還活著呀!為什麼感覺卻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了?這裡煙那麼大,是著火了吧!有人嗎?人呢??那些撒旦的幫凶呢?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周圍越來越熱了,就連趴在冰冷地板上的我也感覺到火勢已經蔓延開來。又被丟下了!我淒涼地想到,身為潘多拉的後代,我果然是不祥之人,我的出現隻會帶來災難。還在期待什麼?獲救嗎?彆傻了,看清現實吧!不是一向以“現實主義者”自居嗎?怎麼才一段穿越的經曆就開始學會做夢了?還是那種不著邊際的白日夢!現在破碎了,醒了,最後還剩下什麼?屆時清理現場的工作人員將在此發現一具焦屍——無名女屍,沒有人認領:那些熟知我的人相信我早已死了。
“哈,哈哈……”聲音在笑,淚卻在臉上狂飆,無法坦然麵對死亡啊!還是會恐懼,還是會絕望——果然我是最失敗的穿越者,上次在情人節之夜這麼說是因為受到了柯南的懷疑;現在則是徹徹底底的絕望,生離死彆,人世間最大的悲哀。
就這樣吧,既然無法得到認同,就讓這場大火消去一切吧!反正我無法比柯南活得更長久,懷疑、猜忌,什麼煩惱都可以放下了,我好像聽到了上帝的呼喚……
“清麗……鳳綺,我的孩子……”是誰,誰在叫我?頭好像更暈,我想我是出現幻聽了。
“我可憐的孩子……”又來了!
“誰,你是誰?!”我在黑暗中聲嘶力竭地喊,仿佛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請記住一點:你不是一個人,我們都愛你,所有人都在等你回來!”
“騙人、騙人!”我捂住耳朵拚命搖頭,“不會了,不會再有人愛我!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不管我怎麼努力結果都是一樣!我累了,真的好累!!”
“還有我們愛你啊!”聲音靠近,我抬起頭,眼睛睜大了: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一對年輕夫婦的樣子出現在我麵前,我沒有見過,但他們身上的氣息卻是這樣熟撚。
“爸爸?媽媽?”是他們??無數次在夢中出現被大火吞噬的、我在這個世界的父母?!
“你們??”怎麼會見到他們?果然,我是要和他們團聚了嗎?
“你的事我們都知道,”紅發女子明澤瞳開口道,“Ureaya,我們在世時沒能給她一個美麗的童年,可是看到她在另一個世界生活得那麼幸福,我們真的很欣慰!”
“隻是連累你了,孩子,”她身旁的男子繼續說,“你不是她,這點我們很清楚。但是你比她更堅強,所有我們相信你一定能挺過這個難關!不要放棄啊!”
“不要放棄啊,鳳綺!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人愛你,他們在等你回去,還有我們,不管你是不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也永遠愛你!”
隨著聲音的消失,兩人不見了。
回過神來,四周仍是濃煙彌漫,把我帶回現實之中。心裡暗暗自嘲:果然是出現幻覺了呢!看來出去後是要找個機會看心理醫生了。是的,我現在不想死了 ——不想坐以待斃,也許到最後我仍難逃一死,可至少我努力過。
扶著牆想站起來,卻腳下一軟又跌回原地,前前後後試過多次,已是汗流浹背。人累,心更累,渴望解脫卻心有不甘。感覺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當一切感官失去作用時,可以信任的就隻剩直覺了。我就這樣離開了那個手術室,就像逃離一個噩夢,待醒來時卻發現原本就顯陰暗的長廊如今更是看不清原樣——看來這裡的情況並不比剛才的好多少。越來越熱了:不知道最後我是被熏死還是會被烤焦,不管哪種結局都不是我想要的。
跌跌衝衝地撞進了一個房間,終於能夠正常呼吸了:看來火災還未蔓延至此,也讓我看清了這裡的設施:
十幾個顯示屏幕規則排列著;與其相伴的是承載無數按鈕開關的控製台。這裡是監控室了,我如是想到,原本在此值班的黑衣人想必已經逃走了,隻留下這些機器,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呢!我不經意探頭一看,卻忽然怔住了:
左下角的第一個屏幕裡:一襲銀白色的衣服在黑暗的密室裡顯得格外耀眼:怪盜基德!不做第二人想,錯不了,絕對是他!可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無數問號充斥著我,折磨著原本就痛苦不堪的大腦。頭越來越疼了:好長時間我才看清他懷裡還有一個人。青子!我幾乎是跳起來:他們被困住了!我遲鈍的神經這才想到,而火災……危險啊!黑羽、青子,快跑!我的聲音傳不到他們那裡,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放棄吧!放棄。我放棄了,徹底放棄了,兩行眼淚化過臉頰:對不起,黑羽,青子!真的,我真的救不了你們!咬著嘴唇撇過頭不想看他們,可就是這一轉,更大的驚訝——另一幕我不願相信的畫麵赤裸裸地展現在我麵前,如果說剛才快鬥與青子被困的畫麵如同一盆冷水讓我從頭冰到腳,那現在的我一定是被雷劈中,渾身都不能動彈:
畫麵中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仿佛這樣能將力量傳遞到彼此身上,可是劇烈的顫抖還是泄露了他們的恐懼——
不,顫抖的是我,恐懼的也是我!我感覺到自己捂著口鼻,無聲地哭泣著:那一頭黑色長發,麵容姣好卻又憔悴蒼白的天使,不正是我最關心、最在乎的蘭嗎?!而新一,他變回高中生的樣子了——不管是短暫還是永恒,他們終於在一起了!
可為什麼是這個時候!蒼天啊,你安排我到這個世界難道是為了讓我看這一幕嗎?見證他們殉情?!不可以,不可以!如果真要有所犧牲的話,我一人就夠了!他們,他們都是擁有無限光明的人啊!理想,希望,還有摯愛的人……他們的未來還那麼長,可現在,現在卻……我該怎麼做?望著眼前形形色色的按鈕,也許有兩個是揭開困境的鑰匙……對了!我眼前閃過一絲光明:我能救他們,我一定要救他們!可是,這一桌符號似的的機關,哪個?到底是哪個??奇怪,火已經燒到這裡了嗎?好燙,我捂住額頭,渾身都好熱,感覺好像要燒起來了。意識,也漸漸離我而去……對不起,大家!我儘力了,可還是做不了什麼。趴在滿是機關的控製台上,心卻平靜了下來:結束了,都結束了。如果這是命運,沒有關係的,我陪著你們,就算你們死了,我也陪你們一起,在天堂裡,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轟”的一聲,巨響在整個地下室回蕩,不知何時阻擋他們生機的巨石已經升起:
“青子,青子!快醒醒,我們得救了!”快鬥首先意識到峰回路轉,欣喜之餘他要帶心愛的女孩離開。
“是真的嗎?快鬥,”青子睜開眼睛看看出口,又看看他,“我不是在做夢吧!”
“如果是夢,那就不用醒了,我的公主!”一個標準的公主式橫抱,他抱起青子,大步流星地向出口邁去。
“真的,真的不是夢!”過了好一會兒青子才完全醒悟,“白馬君找到機關了,我們得救了!”
回應她的是快鬥不變的微笑,以及稍縱即逝的凝重:
真的是白馬嗎?亦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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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你還能走嗎?我們快離開這裡!”新一催促的聲音裡仍不失關心。
“我沒事。新一,門怎麼突然開了?剛剛你明明那麼用力撞門了都……”與新一的急促相比,小蘭的憂慮更深。
“啊,可能是服部他們找到了監控室,”新一拉著小蘭在濃煙散布的走廊裡狂奔,“沒事的,小蘭。我們會安全的……”突然他禁了聲,停下腳步。
“新一??”
“噓!”新一示意小蘭不要說話,自己則掏出手槍上了膛。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不許動!!”
“誰?!”緊張之餘,新一終於看清來人相貌,“服、服部?!”
“工藤?蘭?”服部轉驚為喜,“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遇上他們的同夥了呢!”
三人開始逃生曆程,其間也不忘交換情報:
“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如果失敗就□□要炸掉整幢樓!”而此時一根著了火的柱子在他們頭頂塌下——
“蘭,當心!!”最後柱子驚險地倒在他們麵前。
“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已經先一步下到客房區疏散人群了;我一直在找你們,總算你們平安無事……”
“等等,”新一打斷他的話,“放我們出來的不是你們?!”
“你在說什麼呀?工藤,我還想問你是怎麼把小蘭救出來的呢!”
“不是你們!那進入監控室救我們脫困的人,是誰??”
“鳳綺……”小蘭喃喃自語道。
“鳳綺小姐??”服部很意外聽到這個名字,“她不是……”
“蘭,你是說真的嗎?”忘記了危險,新一抓緊小蘭的肩膀問。
小蘭低頭沉思:“我不是很確定,但在密室時我好像有聽到鳳綺的聲音。”
“那就錯不了了!”新一看了看兩人,轉身跑開了。
“新一?!”
“工藤??!”
“這件事以後再解釋,”新一朝二人揮揮手,“服部,蘭就拜托你了。我必須去救她!”
又一波震蕩猛烈地襲來——
“啊!!”像被巨浪打中,一個重心不穩,佐藤失去平衡摔出欄杆!
“佐藤小姐!!”千鈞一發之際高木伸手抓住他,佐藤的身體頓時吊在了半空之中。
“高木君?!”
“抓緊了,佐藤小姐!堅持住!”
“你在乾什麼呀?高木君!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沒命的,快放手啊!”
“我不會放手的,美和子!!”
“高木?!”佐藤一下愣住了。
“曾經有個女孩問過我,”高木頓了頓,“如果我看到你遇到了危險,無論我是否救你可能都將付出生命代價時,我會怎麼做……”
“你……你是怎麼回答她的?!”佐藤死死盯著他,就好像他隨時都會消失那般。
“我告訴她,如果你能夠活下來,我希望你能夠替我活著,平平安安活下去;可如果注定我們在劫難逃的話,”高木突然像小孩一樣笑了,“能陪你堅持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也很樂意啊!”
“笨蛋!”佐藤哭了,猶如如梨花帶雨,“笨蛋、笨蛋!高木你這個笨蛋!!”
“那個女孩……”高木的聲音淹沒在直升機的呼嘯聲中。
“鳳綺你還好吧!”小蘭輕輕撫摸手上的九連環,“一直以來你都在保護我吧!就像柯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