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情種 我是殷清玉,害得紫……(2 / 2)

殷墟 洛花月上 6679 字 11個月前

“串通過我還能說一樣的嗎?”有人暗自磨牙。

“那,要不要跟我講講,和蘇雪的事?”我湊上前去,看他一張原本無力的臉迅速轉為包公黑臉,原本慵懶的坐姿也順勢挺直到極限。炯炯有神的雙眼徑直盯著對麵的我,像頭終於認真了的豹子,害我都有些恐懼了。他才道:

“我跟他沒事。”

絕情。

“那和他弟弟蘇羽呢。”

“隻是如同胞弟對待。”

冷酷。

姚鼐略過我鄙視的視線,目光遠遠地釘在一棵還來不及長滿葉子的枯藤樹下。鳥兒嘰嘰喳喳,歡雀喜躍,木卻好比黃花瘦。

“王,三年了。有些事花落花開。已經回不來了。”

狗屁。你是想說你回天無術,還是怎麼的。輕言放棄,真是讓人看不起。

“你對蘇雪……”

“等王恢複記憶時,就能明白花開時的情景。”

你,是懷念的吧。樹影下我看到一張勉強不露出懷念而倔強的容顏。他堅毅,姚鼐堅毅的性格不同常人,可以在黝黑粗狂的麵容上隨意的微笑,可從他四肢裡流出來的灰煙在晨光中就像腐爛的肉一樣,升空,澱解,消失。那個曾問我是男是女的瀟灑君子隔空出世,一把屠刀斬過千人,殺過各路“妖魔鬼怪”,被名為可怕的千人斬。從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

等王恢複記憶時,就能明白花開時的情景。朝朝暮暮,應有儘有。

我能吃貪睡,開朗活潑,人小鬼大,沒有千千煩惱絲,難道不好嗎?現在的我哪裡不好,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非逼著我回想從前,我的從前那麼不堪,為什麼非要記得。

小草小玄子去為我準備午膳。

我目如呆鵝般在亭中立起,又慌忙坐下。

迎麵又走來一人。看身形,與姚鼐差不裡多;看衣著,很是價值不菲狀;再看方向,恩,看樣子我的前麵又要準備一杯熱茶了。先前的兩杯碰都沒碰真是暴殄天物。這次一定要不管騙他灌他,都要給我喝下去!

我打定了主意,正不懷好意的等君如席。卻在見了來人的麵孔,僵了僵麵上早已牽起多時標準接客的燦爛容顏。

他比昨日更容光煥發,一抹宛若天神降臨般潔白的笑容,在燦爛奪目的光線下折射出堪比宮殿前鋪設成排的瓷磚還耀眼的白齒,更是錦上天花,春色滿園都關不住了。

“嗬嗬……”我隻好乾笑,傻笑,憨笑,呆笑。

“嗬嗬……”他隻好奸笑,牙齒白的笑,精明的笑,悠然自得的沒完沒了的笑。

顯然他比我更勝一籌的多了一個修飾詞的笑。

於是,我們在大好的晌午時分,開始練笑。

禮節性的笑。

“我是玉官……”我恍恍惚惚的報身份。不大確定此刻抖抖虛虛的聲音是否就發自自己……的內心。也不大確定他現來,是信還是不信。

“嗬嗬,我知道。”

哦。落下一顆石頭。正純然笑出,那人眸色微閃了閃,卻看不清楚是什麼。刹那他已先伸出長臂,隻覺臉頰一熱,手掌指腹順然滑過我的臉頰,反複摩挲,溫熱的感覺久久不去。他細細的薄繭,從前並沒有。現在也不應有啊。思緒斷半我微愣。

“這麼漂亮的玉官,不由我做登徒子是不是太可惜了?”他邪氣橫生的眼留戀於可人的俏臉上,口氣亦然。

我開始後悔剛才草率地把小玄子和小草打發撤了,怎麼就忘了眼前這個人色心承襲他老子的,很不變態呢。虧瑞琪還說他已變了不少,純然是煙霧放屁吧。

“我……名花有主。”打定主意的咬下舌。撒謊了。

“不定你懂了我的好,就移花接木了呢?”他的手還是沒有離開,改而整個手掌攤開包裹住一邊。小小圓潤的肉彈感絕佳,他卻一動不動,溫柔乍現,隻是停留。光澤幽暗的眼睛裡都要柔出水來了。

你把你自己比作木頭阿。

“我……你,愛我的人會慘不忍睹~”不知為何我條件反射般露出些許佯裝成好意提醒般威脅口吻,潛意識裡想要他快打消他嘴裡隱隱透出的曖昧語意。可他卻好像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我願意慘一慘。”他答得敏捷,語速卻不慢不快,溫熱的手從我臉上撥下,一下沒一下的勾著茶杯邊緣。恍然發現這是我以前冥神時愛做的動作,他做得卻似是而非,一雙眼還是牢牢睨著我。那種寵溺的目光不知從何而來,幾年中竟培養了這麼許多。

“你的話,我不會後悔。”

……這句話和這雙眼一下子緊鎖住我的喉頭,使我回不了神。

我不會後悔。

搞不好我會後悔的。“你,來乾嗎?”我有些急急。因為我不確定藥笙清會對他如何,又在算計什麼陰謀。潛意識裡,居然很是擔心。故此昨晚才不想與他相認,何況記憶也不過一道寬,流淌得並不清清楚楚。

“既然在不應見的地方卻還是因緣際會又見到了你,就不會再讓你從我這裡逃走了。”他拿食指指了指他的眼睛,陽光下,一道很眩目的筆畫,伴著他炯炯生威的眼神,英挺逼人。

我留戀的看一番,發現很難沒有共鳴,很難忘卻。

直盯著我毫不偏移敏銳的眼好似看出來了,欣喜地握過我的手,大有複雜感情的叫了一聲,“清玉~”他的嗓音很沉,帶著微微屬於花花公子的悅耳挑逗的低音。

讓我迷茫了好一陣子。

“你還是這麼愛動手動腳。”我低聲咕噥了一句。他聽得清晰,輕輕笑過,還是那種痞子似的,一點也沒有太子樣。除了長得一表人才除外。

“你還是這麼容易害臊。”聽完此話,灼熱陽光及目光下煮了雞蛋的臉頰燃起片片紅雲升騰。剛要反駁,他沒頭沒腦的用指板過我的臉,瞬間陰森森開來,露出憤怒白牙。“昨晚你任由藥笙清那麼對你啊……”

“呃,嗬嗬,體驗人生嘛……”倉促中,猛然想到絕佳的答案。心中卻暗暗疑惑,我都不計較了,你計較什麼。

“哦~下次讓我來給你體驗一番如何?”爪子悄然無息地伸過來他的樣子大有一副要先生吞活剝了我,再去結果那個膽大包天的先行者似的。

我一下子嚇得直往後縮。邊哇哇大叫了兩聲。

沈瑞珂的手卻在聽到毫不抑製的浩然慘叫聲後,猝然停了下來。

“你倒是變了挺多。”愣神一分歇後他細長的眼淺笑過,神色讓人忘了眩目的陽光而更覺其惹眼十分。

我咽默。轉轉靜思不禁澀了喉頭。

“我不是清玉。至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他。”交握住手在背後絞作一團,冒起了薄而細的汗。發現自己的手從剛才被握過起會不受控製的悸動。來自有記憶有感覺的那個清玉,它仿佛有了在交握時波紋般的觸動。

“幾年前的事,我都不小心忘了。”才不是不小心,我這時候還給藥笙清擔什麼禍。唉,反正一時也解釋不清。

“我聽說了。”對麵原本笑得神經的人,閃了下他銳利而錚亮逼人的星眸。語氣依然。頭偏向了一方,明葉翠柳,不知望什麼望得很出神的樣子。

恩?“你怎麼知道的?”聽說?怎麼聽說的?難道從來隻有我一個人蒙在鼓裡?連敵國的人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幾年雖沒辦法在你跟前晃悠,還是可以稍作打聽的麼。”我眨眨眼,而他說得輕薄如紙大而化之,仿佛沒有這個事,不需在意。“就當是每日笑話貝,用來磨晨耳~”

慢慢我鼓起臉頰。不滿他恥笑的口吻。卻是磨晨耳,聽了這話,誰不心動於他年複一日的用心呢。

“但曾經是。”他急轉而下淡淡道。“這就夠了,現在的你也很可愛。”煞有其事的說。麵不改色毫不臉紅的。

我聽了都為他不好意思。唉,你這麼說,明天的我搞不好就要吃味生氣了。

“你希望我記起來麼?”看起來也是勸和不勸離,我和小清玉。

故人定定一瞧我,“沒有過去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曾對我這樣說。”

我能吃貪睡,開朗活潑,人小鬼大,沒有千千煩惱絲,難道不好嗎?現在的我哪裡不好,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非逼著我回想從前,我的從前那麼不堪,為什麼非要記得。

“那把這杯茶喝了吧,我答應你。”我指了指他眼前的青色玉杯,依然不忘初衷。真是頑強的我啊~

沈瑞珂莞爾一笑:“即便是有毒的,又有何妨。”舉起茶杯,飲儘,見底,不見猶豫。他最後一笑,好比義衝雲天。綠枯藤樹下,正背對著的朝陽把他稱的身後一圈紮人的光芒,漸漸與他臉上灼人的俊朗微笑重疊交映…他不自知,我亦心醉。

心神蕩漾,隻為當年那個光輝少年……

Tip:收藏+分享殷墟,是对网站最大的肯定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