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攸國一年一度的風箏節來到了,這天,舉國上下,不論男女老少,都會丟下手中的活兒,和家人朋友一同放風箏去。
就連後宮的嬪妃宮女們,也會在宮中的南昭園裡放飛自個兒的風箏。
風箏,被寄予了美好的希望,放風箏前,人們都會在風箏上扣一張字條兒,希望自己的心願被上天知道,好賜予他們福運。
這天,陳管家給府中所有下人放了假,文紹廷院裡的人也不例外。
“公子。”陳管家打理好東西敲開箬疏的房門,“都照大人的吩咐去做了,隻是,你們的午膳如何解決?”
箬疏笑笑:“這兒有我呢,陳管家,您就放心回兒家吧。”說著,還進屋拿了一個小紙包遞給他,“這是我在府中製的特色蜜餞,帶回去和他們一起嘗嘗吧。
”
陳管家一看,忙推辭:“喲,我哪能收公子的東西啊?我——”
“你就收下吧,這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就當我的一點小小心意好了。”
人家都這麼誠心誠意地說了,要是再為這小東西客套,可就太虛了。
於是陳管家收下了東西樂嗬嗬地告退了。
距上次行刺事件大概已有幾日了,刑南的傷雖說未痊愈,但也恢複得很快。
介於習慣問題,他一直帶著傷口睡在文紹廷屋頂上。
這回推開文紹廷房門,刑南早已坐在裡邊兒。
文紹廷躺在床上,枕著手臂,翹著二郎腿,轉著眼珠子,嘟嘴幽幽道:“刑大哥,你就通融通融啦!”
刑南一陣搖頭,也學著他的強調:“文大哥,我不能啊!”
“刑大哥,僅此一次啦!”
“文大哥,不行啊!”
“刑大哥,你就不念咱們多年的情分嗎?”
“文大哥,這和念不念情分不相乾嘛!”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話的語氣是嗲中之嗲,肉麻中再肉麻!
箬疏在一旁表情好像在看戲。
如今,這刑南……也被文紹廷給感化了?
惡心到後麵,刑南實在受不了,轉身直衝箬疏哀求道:“公子,你和大人說吧。”
後者輕笑上前,坐在桌旁問文紹廷怎麼回事兒,後者見是小庸醫,立馬坐起身正對他,換上比方才糝人百倍的表情,諂媚道:“箬疏哥哥~~~~帶我出府吧~~~~
”
聽到這個,箬疏沒怎麼驚訝,隻是笑得從容,他倒了杯水,抬眼看向文紹廷:“你確定,你要說的是這句話?”
文紹廷故作害羞地點點頭道:“人家日夜待在房門裡,悶得慌~~~~”
說著,還拋給箬疏一個大大的媚眼。
箬疏不為所動,盯著手中的茶杯,勾勾嘴角道:“你吩咐陳管家放大夥兒的假,又允他回兒家,原來就是這個目的。”
文紹廷又故作尷尬狀,一隻手翹著蘭花指,掩住自個兒半邊臉:“被箬疏哥哥看出來了,討厭啦!”
刑南見箬疏持著不反對也不讚同的態度,,當下小聲清清嗓子,用眼神兒示意箬疏千萬不能答應。
文紹廷是何許人也,他還看不出刑南加以阻撓的意思麼?
於是,他一怒而起,衝到桌前就“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單手指向刑南:“大膽小刑子!你什麼意思?敢對我的美人兒眉來眼去,活膩了!啊!”
瞧瞧,方才還嬌柔地“刑哥哥”,現下就變成公老虎了!
刑南被他這麼一吼,變得比老鼠還膽小,低聲下氣地“我”了個半天也不出一句話來。
箬疏起身擋在刑南麵前,伸手輕輕撈起文紹廷臉頰邊垂落的一綹長發,眼裡笑意朦朧:“出府作什麼?你不會告訴我,你堂堂一國之相要去放風箏吧?”
文紹廷立刻收起怒火,臉上猙獰凶悍的表情被嬌俏可愛所代替,他也伸手慢慢摟上箬疏的纖腰,低頭細語道:“不放風箏,隻是出去玩玩。”
箬疏挑眉:“玩?”然後突然笑得美麗動人,“不——行~~~~”
刑南終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