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通知,是不是哪裡電纜斷了,突發停電。”
龍哥咽了一口口水,拿起了茶幾上的超大手機。屏幕的亮光照亮了他那張肥胖的臉,其他小弟清晰看到,幾個正在追逐奔跑嬉戲的小孩人影在龍哥身後一閃而過。
“踏—踏—踏——”
“嘻嘻……”
兒童的歡笑聲在空曠的彆墅大廳內回響,充滿著童趣。小弟們心頭肉都在顫,知道龍哥以前乾的是什麼生意,他們不死心的乾笑:“哈哈,龍哥,您什麼時候乾回老本行了?”
“閉嘴!”意識到真出了事,龍哥驟然沉下臉,將袖子一拉,摘下自己腕間的紫金色手串。
乍一看低調奢華,是有錢人標配的手串,珠身上麵銘刻的卻不是靜心凝神的佛經,而是字跡扭曲,隱隱透露著不詳的小篆。
龍哥額頭冒出了汗,他轉動著手串,嘴裡念念有詞。
那是驅使小鬼,擋災鬥法的邪頌。然而他才念了幾句,彆墅裡麵小孩的嬉笑聲不僅沒消失,還更大了幾分。
“唉呀,我的風車。”一個女童脆聲道,一根插著棍子的風車被擲到了眾人腳下。
借著手機的微光,那幫小弟看到地上哪有風車,分明是一根插著棍子的手掌。掌心向上轉著,五根手指活像一輪轉起來的風扇。
“有鬼啊!”隨著一聲驚叫,小弟們反應過來。他們雖然巴結著龍哥,卻不是想把自己的命丟在這裡。眼看著龍哥也束手無策,小弟們爭先恐後跑向了彆墅的大門。
龍哥在度過最初的惱怒和驚慌後,反而沉穩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那些棄自己而去的下屬。
“翻船了。”龍哥敲了敲雪茄,從鼻孔裡噴出一股氣。他將頭往後一仰,雙手大張,躺靠在了自己砸重金買的這張真皮沙發上。
“我這些年該享受的也享受了,嘿,夠本了。”
聽到小弟們果然打不開門的鬼哭狼嚎,龍哥感受著身後的陣陣涼意,以及近在咫尺的兒童笑聲。露出了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
“從走上這條路那天起,我就不怕這些東西。哼,我有路子有人脈,永遠不會輸。就算到了下麵,你們也鬥不過我,我照樣能踩著你們的腦袋夠天梯。”
“哦,鬥不過你?”
陰氣森森的聲音響起,龍哥隻覺得自己的後腦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一根鐵棍重擊了。
驟然擺脫一身肥肉的沉重身軀,龍哥飄在半空之中,心裡還有些輕鬆。他看著至到他肩膀的白衣鬼差,下意識就要張口套近乎。
然而他什麼話也沒說,裹滿紙錢的大棒就一把懟進了他的口中,讓他宛如被一把長槍從口腔刺穿了大腦!
哭喪棒作為鬼差的武器與刑具,對魂魄造成的傷害和痛苦都是數一數二的。龍哥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兩眼一翻,差點給這一擊打回自己的身體內。
下一秒,貫穿整個腦袋的哭喪棒被抽了回去,如同疾風暴雨一般從各個地方落下。
“等等!你我無冤無仇,為何下此痛手?!”
作為修習邪法的人,龍哥自然也是知道一些隱秘規矩的。他大著舌頭,一邊哀嚎躲避一邊質問,
“我還未受三王審判,你這是動用私刑!我要告入地府,你打我一棍,來日閻王就要判你十棍!”
無論他怎麼說,苟黃萱都充耳不聞,隻是按照自己最本能最原始的怒氣,打到最後已經是慣性帶著手臂,機械式地揮抽著。
龍哥警告到求饒隻用了一分鐘,十分鐘後,他的魂魄痛到極限,自動返回了身體。
躺在沙發上的龍哥驚恐睜開眼睛,毫無形象的滾在地毯上,大聲哀嚎著。他抬起頭,流著眼淚和鼻涕,衝著縮在門口的小弟們伸手:“救我……”
小弟們還未動作,龍哥的頭一歪。他的魂魄重新被苟黃萱抽了出來。
“剛才那一頓,祭王翠。”
苟黃萱報出了王家姐姐的名字,然後在龍哥迷茫的眼神中重新舉起了手裡的哭喪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