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蘅:“父皇那裡,本宮自是會去說。”
說話間,侍衛已經上前扣住了顧遠江。
“公主恕罪,臣事先確實不知……”
崔姨娘瞧著顧遠江真被拖走了,也慌了,連忙跪下來,“公主大人有大量,侯爺素來就是個嚴父,這次也是被小公子氣狠了,才……”
“你是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插嘴?”劉蘅瞥了她一眼,“可見你們侯府當真是沒有規矩,既然如此,本宮今日倒要好好教教你們規矩了。
春雨,你去,掌嘴三十。”
“公……”
“掌嘴四十。”
看著滿院噤若寒蟬的眾人,劉蘅滿意了,朝春雨莞爾,“今日本宮忘帶粗使嬤嬤出來,便辛苦你了。”
春雨雖有幾分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動,走到崔姨娘麵前,先是假惺惺地說了一句:“崔姨娘,奴婢得罪了,不過公主之命,不可違,奴婢也是沒辦法。”
說罷,壓根就不懼崔姨娘那怨毒的目光,抬手就朝崔姨娘揮了一巴掌。
這些年來,崔姨娘將他們晴雨軒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逮著機會便要打一番,即便是那般謹小慎微的秋果,三月前還被崔姨娘尋著理由在雪地裡跪了一夜。
今日,她自是要把握機會,替這些年來院子裡挨打的眾人打回來的。
她隻恨自己力氣不夠大,才打了十巴掌便覺手麻沒力了,要是公主能讓她每日抽上十巴掌就好了……
“住手。”春雨正這般想著,劉蘅就開了口,“崔姨娘這細皮嫩肉怕是經不起四十下,今日再打下去,怕是要打壞了。”
春雨:難過,公主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給眾人看,還是偏心那位大小姐的。
崔姨娘大喜,公主果然隻是做做樣子的,“謝公主饒命,妾身……”
“現在謝恩,倒有些為時過早了。這樣吧,剩下的三十下,就分日完成,接下來三日,崔姨娘便每日這個時辰跪在這邊領罰。畢竟本宮同是身為女子,知曉女子的臉麵有多重要,尤其是對崔姨娘這等以色侍人的來說,臉是萬萬不能打爛的。”
崔姨娘如遭雷擊,讓她日日來受刑,還不如今兒一次把她的臉打爛。
原以為今日能沾朝陽公主的光,讓她這個妾室也能在昱京城的貴圈裡挺胸做人,卻不想光沒沾到,卻是邀了一個惡魔來府上做客。
劉蘅很滿意崔姨娘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樣,就暫且放過她了,視線又緩緩落到眉頭緊鎖的劉湘身上。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劉湘立馬朝劉蘅一笑,剛想開口,卻發現劉蘅視線又落在了他身旁的顧瑜身上,他莫名湧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瑜!”
顧瑜也同樣有不好的預感,但仍是穩著身子見禮,“小人在。”
“忠義侯是你父親,顧熹是你兄弟,顧薇是你長姐,崔姨娘是你生母,是與不是?”
“是。”
“今日,你父親、姐弟、生母,皆受罰,你卻冷眼旁觀,不為所動,你可知罪?”
顧瑜雙膝一抖,立馬跪了下去,“小人知罪。”
“知罪便好。”劉蘅點點下巴,看向劉湘,“本宮一時腦子有些懵,皇兄說說,顧瑜犯了何罪?”
劉湘手握拳,麵上卻是如常,“不敬不孝。”
“那依皇兄看,對不敬不孝之人,該如何處置?到底也算相識一場,皇兄可要從輕些處罰。”
“……”劉湘這會才後知後覺,他小看這個皇妹了,“今日忠義侯說探花郎不孝,鞭打了探花郎,想來鞭刑是侯府家規,那便鞭刑三十下。”
劉蘅輕笑,“皇兄的安排當真是極好的。來人,將顧瑜帶下去,處鞭刑三十。”
顧瑜欲哭無淚,他又不敢求饒,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劉湘。
劉蘅就當沒看見,讓人拖下去了。
人一拖下去,就有下人匆匆趕來,如今府上的主子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在受刑,下人隻好小聲報到了劉蘅麵前,“公主,定北侯來了。”
顧熹真正的家人,劉蘅自是熱情相待的。
“既是老將軍來了,帶本宮過去親自迎接。”
“不必了,老夫受不起公主這般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