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周以寒自己心裡沒底,就連她不確定阿遠會不會來就她們,畢竟不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再加上阿遠本就有回家的想法,實在沒有理由犯這個險。
雖然周以寒心有餘悸,但為了穩定大家的情緒,強壯鎮定的開口解釋道:“我剛醒來的時候,聽到了顧霄說阿遠逃了出去。”
“大家都先保護好自己,既然不知道顧霄要乾什麼,隻能見機行事了。”陳未旻安撫著眾人的情緒說道:“阿遠已經逃出去了,應該會回來救咋們的,都彆灰心。”
——
後續幾天生活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依舊沒等到阿遠來救自己,大家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多少都有些膈應,直到顧霄再次進入地下室。
周以寒這才看清楚對麵牢房裡的犯人的樣貌,男子的身軀已經瘦骨嶙峋,埋在雜草堆裡,像隻任人宰割的小雞仔一般,被顧霄提溜著脖子。
仔細一看埋藏在雜草堆裡的下身哪還有雙腿的影子,隻剩下一根有一根赤裸裸的白骨,而顧霄像是不滿這種現狀,當著周以寒的麵,硬生生將對方腰間上的一塊嫩肉割下來,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牢房,隨後顧霄又在對方的傷口處敷上草藥,扔回雜草堆裡吊著一口氣。
等到顧霄離開了牢房,周以寒這才意識到對方乾了什麼,一想到前幾天自己也吃了這種肉,當即嘔吐不止起來。
她並沒有選擇講這件事情告訴大家,一方麵是因為長期生活在地下室裡,大家都有些精神萎靡,若是此時知道了這些事情,肯定會頹廢下去,另一方麵也是不想打草驚蛇惹怒了顧霄那個瘋子。
早在牢房的雜草堆裡發現了一根被磨成尖錐的白骨,周以寒清楚這是上一個被困在這的人留下的,如今對麵男子的肉要是被割完了,大概率會輪到自己,她得做好殊死一搏的機會。
沒等周以寒抓住這個機會,阿遠回來了。
他跟在顧霄身後,趾高氣昂的蔑視著牢房裡的周以寒,仿佛在看什麼臟東西一般,不悅的皺緊眉頭,轉身的瞬間,周以寒看到了阿遠身上穿著的,赫然是顧氏兄弟身上一模一樣的衣服。
“阿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周以寒到底是沒有勇氣問出那句為什麼要背叛大家,她不願意接受阿遠真的叛變了的事實。
“為什麼?”聽到周以寒的聲音,阿遠一聲冷笑出聲,轉頭將腳邊的汙水,儘數潑到了周以寒身上,語氣及其嫌棄道:“跟你們在一起我永遠都是墊底的,永遠都是服侍你們的,也永遠都沒有話語權,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配問我為什麼?”
“不是的阿遠。”周以寒狼狽又錯愣的眼神望向阿遠,企圖喚醒他的一絲人性道:“我們大家都沒有這個意思,一直都把你當成好朋友啊。”
“朋友?傻瓜才需要朋友,我可以靠自己過更好的生活。”阿遠擺擺手語氣悠閒的開口說道:“看看現在我和你的區彆,我才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而你隻是圈養在牢籠裡的奴隸。”
“行了阿遠,跟她說那麼多乾什麼,該乾活去了。”顧霄不耐煩的開口說道:“這些人都在我們手裡,日後你想怎麼折磨他們都可以。”
話音未落,顧霄打開了周以寒對麵的牢籠,將蜷縮在雜草堆裡半死不活的男子刨出來,在不斷的哀求聲裡,拖拽著對方已經乾枯的腳踝,徑直往煙火冉冉升起的地方走去。
很顯然阿遠叛變了,他投靠了顧霄,直到現在周以寒心裡的怒氣值才達到頂峰,她寧願阿遠跑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也不願意他為了一己私欲投靠他人,欲要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事實擺在眼前,即便周以寒再不信,也隻能接受現實,她狼狽的靠在牆壁上,身上被汙水浸濕,聽著煙火處延綿不斷的哀嚎,每叫一聲周以寒的心頭就一顫。
裡間牢房的幾人,也聽到了周以寒和阿遠的對話,憤憤不平的情緒湧上心頭,原本隻是阿遠沒回來救他們的膈應,演變成了背叛後的憤怒。
“阿遠!你這種人會不得好死的!”陳未旻緊握的拳頭捶向鐵欄杆,發出陣陣嗡鳴。
“阿遠,你這個叛徒,以寒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背叛他!”安源芊也緊緊咬住牙關,憤怒的情緒占據了她的大腦,一腳又一腳踢到了鐵柵欄上。
“何必跟這種人稚氣?”沈戲晟冷不丁的開口說道:“不如留點力氣,好找機會殺了他。”
話音未落,沈戲晟就看到了阿遠站在了他的牢房前,眼神凶惡的望著沈戲晟那雙精致的臉頰,手裡把玩著鐵刀,不緊不慢的用威脅的語氣說道:“你說……要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