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周以寒都拚命的賣酒,南街賣完賣北街,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每天兩點一線,為自己的創業夢存錢。
陳家酒坊也跟著季節一起回暖,逐漸有了起色,將沈家和周家的銀兩還完後,陳未旻又做回了洋洋灑灑的陳小公子,將手底下的同哉酒館一同交給了自己兄長。
拿到銀兩後,周以寒在北街開了一家酒坊,倒不是北街地段好,隻是北街處於城郊,房屋便宜不至於超預算。
招聘告示貼到了最顯眼的城門內,周以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看到了一臉白沫的小豔,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姐,咋們是不是終於苦儘甘來了。”小豔說罷也跟著笑出了聲。
“現在隻是開始,等後麵咋們的酒館徹底開業了,一定會紅遍大江南北的。”周以寒舉著雙手期待般悠悠然道:“到時候咋倆一定富得流油!”
好巧不巧的是,沈弘韞在對街也開了酒坊,周以寒並沒有打算招惹對方,沈弘韞自己倒是貼了上來。
“這不是周三小姐嗎?怎麼酒坊招不到人,來這種地方貼告示?”沈弘韞賤兮兮的懟道:“要不要本公子借你幾個人啊哈哈哈哈。”
周以寒拉著小豔就打算離開,她明白沈弘韞開酒坊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回懟她的那句“你就沒有自己的夢想嗎?”
麵對如此幼稚的行為,周以寒除了敬而遠之就沒彆的法子,但同一個街道抬頭不見低頭見,基本上每天都會些許摩擦。
即便是周以寒氣不過,也不敢當眾毆打沈大公子,隻能任憑對方整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刷嘴皮子。
招聘一經貼出,就有大批年輕人慕名而來,周以寒規定了時辰讓他們,時辰到了再來麵試。
第一位來麵試的是位長相清秀的男子,看樣子溫文爾雅不苟言笑,倒像是位說書先生。
“說說吧,為什麼要來想要酒坊?”周以寒看著對方依靠在牆上懶散的身形問道。
“來湊湊熱鬨,聽聞酒坊的女老板是個漂亮的,所以前來觀摩觀摩。”男子越說越激動,眼神不自覺的往周以寒身上瞄去。
小豔見狀拿著酒勺驅趕著對方,嘴上嫌棄的說道:“去去去,一邊去。”
下一個來的是位年邁的老人家,手上緊握著拐杖,挺這個大肚子,卻又不得不佝僂著身軀,似乎下一秒就會背過氣去。
“老人家,怎麼這個年紀了都還要來酒坊啊?”周以寒生怕對方聽不清特地說大聲的說道。
“哈哈哈哈酒坊,有酒喝啊。”老人家打著酒嗝顯然是喝醉了還沒清醒。
同樣的被拒絕後小豔帶著對方走出了酒坊,回來的時候身上一股子酒味。
第三位來者平平無奇,破爛的衣袖上略帶著雜草,腳上的草鞋就算已經清洗過後依舊殘留著些許淤泥,肉上的箬笠早已破洞不堪。
“為何要來酒坊?”經過前兩位的折磨,周以寒依舊不抱希望了,儘量簡言短語的問完對方。
“俺就一農民,自然是為了活命的銀兩。”對方毫不避諱的說道。
聽到此話周以寒來了性質,站起身麵對著眼前的男人,即便是身軀因飲養不良顯得比常人看起來瘦弱,對比起來周以寒自己,依舊顯得個頭高大。
“能吃苦嗎?酒釀可得乾許多重活。”周以寒將手反按在桌子上,整個人往前傾隻是這中年人的眼睛。
“隻要有銀兩,吃點苦算什麼。”中年人聳了聳肩解釋道。
“就你了!明日就上崗可以嗎?”周以寒激動的握住對方粗糙的手臂問道。
“可以,那工錢?”見周以寒這麼激動,反倒給中年大叔整不會了,一個勁的撓頭。
“一個月二兩銀子可否?”周以寒慢條斯理的說道。
“成,那我明日過來。”說罷中年人轉身便離開了酒坊。
小豔倒是鬆了一口氣,終於來了位不用她趕出去的人了。
不一會眼熟的身影跑到了周以寒跟前,小男孩身披棉服站在門口處,手中拿著那張招聘的信息條,周以寒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春曉樓中被沈弘韞選中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