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周以寒囂張跋扈,隻是在自家酒坊內被人公然挑釁這件事情,傳出去多少是有些上不了台麵,於是便有了兩位姑娘毆打在一起的場麵。
被人一把扯住頭發,周以寒倒也不甘示弱,揪住對方的鬢角便撕扯起來,二人都想著力爭上遊,絲毫不顧及自身的顏麵。
被沈弘韞分開,兩個女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都有一種想要掐死對方的衝動。
“你這樣子!真就如同低賤庶民一般!”來者臉上被抓出一條血印子,捂著臉破口大罵道:“你這樣的女子!真是不知廉恥,哪有在公子麵前毆打的道理,愈發的不成體統!”
周以寒也被傷的不輕,嘴角處的淤血流到了下巴處,用手帕擦拭乾淨後,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吃瓜的沈弘韞。
“究竟是誰不知廉恥不成體統,敢問這位姑娘姓甚名誰,到也讓我這位平民女子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小女娘如此的囂張跋扈。”說罷惡狠狠的瞪了眼對方,隨即指著沈弘韞厲聲嗬斥道:“還有你,從來帶來這位沒規矩的小女娘,如此潑婦你倒也看得上!”
對方有意護著沈弘韞,張開雙臂擋在了二人跟前,指著自己的鼻子坦然直言道:“庶民!你給我聽好了!我可是安陽王府的嫡女!安源芊,怎麼樣怕了吧!現在跪下給我道歉,本公主倒是可以既往不咎,原諒你的出言不遜!”
隻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對方,周以寒如同看傻子一眼,起身走到安源芊麵前,一隻手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對方直視自己,隨後在沈弘韞驚恐的目光中,周以寒一巴掌扇了上去。
“刁民!你怎麼!你怎麼敢的!”安源芊嘴上喋喋不休,卻一個勁的躲到沈弘韞身後,嘴上還不忘添油加醋道:“沈哥哥你看她啊,如此殘暴凶狠。”
“一口一個刁民庶民,你要是欠抽我可以再給你一巴掌。”周以寒一記眼神殺略過沈弘韞,最終目光落在了安源芊身上。
眼見對方絲毫沒有悔改之意,周以寒揉了揉發漲的手,徑直走上前去就要再給她一巴掌。
安源芊叫喊著一個閃躲,令周以寒的巴掌落了空。
沈弘韞看不下去,一把握住周以寒的手扔到一旁,隨後將扒在自己身上的安源芊撕下來也丟到一旁,徹底無語的看著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愈發覺得頭疼。
“安源芊,你好意思說彆人,一上來就扯人家頭發的是不是你!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沈弘韞怒不可遏的評價道:“怎麼好意思說人家不知廉恥的?改天就告訴你爹,讓他禁你的足!”
“還有你周以寒!多大個人了也不懂得禮義廉恥,南鳶出逃到這裡,你可沒有周家的庇護,若是真踢到鋼板上有你好受的!”沈弘韞直言了當地陳述著事實,還不忘歎一口長長的惡氣。
誰知周以寒並不買他的賬,震懾陳辭的譴責對方道:“你什麼你!你看老娘需要周家的庇護嗎,一天天本公子本公子的,怎麼你要上天還是入地啊,沈弘韞我真的老早就看不慣你了。”
說罷周以寒抽起袖子,衝上前去氣勢洶洶的就要給沈弘韞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腦子。
沈弘韞側身躲過,二人上演著一場你追我趕的戲碼,最後還是安源芊看不下去,又攔在二人中間。
周以寒叉著腰喘著粗氣,嘴上絲毫沒有消停的罵道:“沈弘韞我看你是脖子上頂著個鉛球!不給你兩巴掌你是分不清事態誰對誰錯!”
即便是在剛被追著跑完,沈弘韞倒也嘴上不舒服,扶著腿有氣無力的回懟道:“本就是如此,若是你從一開始就無心與安源芊拉扯,怎會發生接下來的狀況,還害的本公子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
“我今天我非得給你的硬嘴打成廢鐵!”一聲怒吼,周以寒突飛猛進圍繞著安源芊追打沈弘韞。
安源芊本來是與沈弘韞撐腰,給這位女子傳聞中的周三小姐下馬威,如今卻變成了周三小姐以一敵二,還打的有來有回。
三人正僵持著,不知下一步如何打算,隻見門口處一位管事嬤嬤,看到自家公主一副慘兮兮的模樣,本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問清楚事情的原由後,這才知道,自家公主上門惹事還打不過對方,丟臉都快都到家了,隻好連拖帶拽將自家公主拉扯走。
“若非今日本公主有要事在身!定不會輕饒了你!”安源芊被趕上馬車的前一刻還在囂張著,直到聲音漸行漸遠徹底消失在街角處。
“這就是你請來的好助手?”周以寒倚在門框上,百般無聊的打趣道:“沈公子還真是一副悠閒模樣呢,儘乾出一些沒腦子的蠢事。”
“彼此彼此,比起周三小姐對公主的出言不遜,在下還是略微遜色了一些。”說罷沈弘韞客客氣氣的拱手行禮,灰溜溜的離開了酒坊。
沈弘韞走後周以寒往門外唾了一口痰,仿佛攆走了兩座瘟神一般開心,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走到了工坊。
耽擱了一些時辰,陳家借來的工匠早已開始一天的活路,昨日應聘的幾位也是勤奮,即便沒有周以寒指點,也是一大早便跟著工匠師傅學起了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