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怎麼來北塢城了?”周以寒倒是覺得新奇,畢竟她可是被周家逼出家門的,如今再來裝模作樣的尋她,倒是一副賤兮兮的模樣。
“聽聞北塢有個新開的酒坊被北皇任命,特地前來看看,沒想到打聽一路掌櫃的竟然也是姓周,又恰巧是個女娃。”周生墨說到這裡突然冷笑一聲道:“如今你這竹碎坊可是高大威武了些,離家出走倒是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哪裡的話,隻是如今竹碎坊再得皇上青睞,也不如周家老宅的零頭吧。”周以寒翻了個白眼,嘴上倒是謙虛。
竹碎坊的牌匾乃是北皇親自下筆撰寫,周家即便是酒釀行業的商業巨頭之一,也未曾在陛下麵前獻上酒釀,如今周以寒這一席話,言語中無一不是在嘲諷周生墨。
小豔對周家的人並沒有什麼好臉色,畢竟自家小姐身位庶出從小都沒有得到什麼好的東西,現如今知道了竹碎坊得皇上青睞,眼巴巴的上前巴結,更是令人反胃。
但待客之道可不能少,小豔端著一杯濃濃的茶水遞上前去,周生墨接過喝了一口,頓時被這濃厚的茶水嗆的咳嗽不止。
看到對方吃癟,周以寒一個沒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周生墨惡狠狠的抬頭對上了周以寒的視線,仿佛下一秒就會破口大罵。
預想之中的臟話並未降臨,隻是周生墨惆悵的歎了口氣獨自一人走到井水便洗漱起來,周以寒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愣神的看向不遠處的周生墨。
如果當時沒有那場不公平的比試,如今他們三人依舊會是和諧友愛的三兄妹,隻可惜周老爺子薨逝也沒能讓三人重歸於好。
此次來到竹碎坊並不是為了所謂的探望,而是周生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周以寒可能在這裡,自從老爺子去世後,周家的產業就萎靡不振,即便有著周生墨聰慧的腦子,也開始變了味道。
倒不是周以寒故意惡心他,隻是眼下的場景很難不往那方麵去想,周生墨像是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打了聲招呼自顧自的離開了竹碎坊。
蔣宇生好奇的湊上前來詢問道:“掌櫃的這是你哥哥?”
“算是吧。”周以寒淡淡的瞥了眼周生墨離去的背影,毫不客氣的命人關上了竹碎坊的大門。
聽到聲響的周生墨轉頭看去,隻見竹碎坊的大門緊閉,被自己妹妹掃地出門的結果並不好受,周生墨到底也有自己的苦衷。
可奈何周以寒並不想了解,她一向愛恨分明,誰做了什麼好事什麼壞事她自己心裡都有數,能讓周生墨毫發無傷的走出竹碎坊已經是剩下了與原主最後的情義。
周三小姐回府的消息傳到了陳未旻耳朵裡,著急忙慌的跑到竹碎坊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沈弘韞是如何壓榨他的。
周以寒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對上陳未旻疑惑的視線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以後就不提這個人了,我與他產生了些矛盾,日後也不好相見了。”
話語中透露著委屈和無奈,陳未旻還想說些什麼,見到周以寒一直望著窗外發呆,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喝茶。
寒風呼嘯而過,肆意吹打在周以寒的臉上,平靜的看不出絲毫情緒,就這樣靜靜的待了一個下午,江叔的話一直存留在周以寒心中揮之不去。
對於沈弘韞的愛慕之情,周以寒想不清楚,她不知道江叔的一席話具體含義是什麼,她隻知道自己生來便是為了酒釀行業,她穿越到古代也是如此。
就這樣靜靜的坐了一下午,天空逐漸暗沉,陳未旻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竹碎坊,周以寒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她就望著窗外的天空,對上那輪皎潔的月光。
沈弘韞在乾什麼呢?周以寒突然想到,隨後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