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回北塢的時間,沈弘韞剛到落葉幕的大門口,就看到了院子裡擺滿了他前幾天下的聘禮,正當疑惑之際,沈弘韞看向竹碎坊二樓的窗口,果然與周以寒對視上眼神。
像是被抓包一般,周以寒猛的將窗戶關上,隔絕了沈弘韞的注視,她聽了江叔說的那番話,即便是真的喜歡也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
後麵幾個月,江叔的話一直影響著周以寒,期間沈弘韞見縫插針,每到逢年過節就上竹碎坊登門拜訪,雖然每次都被小豔和蔣宇生趕出家門,卻也厚著臉皮屢試不爽。
隻是沈弘韞每來一次,周以寒的臉就黑一層,次數久了就變成周以寒親自將人趕出竹碎坊,直到周以寒淋雨發燒的那天。
窩在落葉幕喝酒賞雨的沈弘韞與自己的好友許誌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淅淅瀝瀝的小雨逐漸變大,許誌才從身後拿出那副珍貴的山河名畫,邀請沈弘韞一同鑒賞。
“沈公子請看,這幅山河圖倒是彆出心裁,層次不齊的山巒配上蜿蜒曲折的河流,在有一處點睛之筆於河流之上醉酒的詩人,多麼完美的一幅畫啊。”許誌才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畫上的紋路感慨道。
“嗯嗯真好看真好看。”嘴上這樣敷衍著,沈弘韞卻是整個心思都飛到周以寒身邊,好奇著下雨了她在乾什麼。
絲毫沒有注意許誌才的驚歎,自顧自的思考著下次登門拜訪該用什麼理由,本想著下次節日估計又得兩個月之後,沈弘韞麵無表情的發神。
直到透過窗戶看向對街,小豔急匆匆的跑出門,不一會便拉扯著一位郎中走進了竹碎坊內,心裡的不安油然而生,不顧許誌才的阻攔,沒拿傘一溜煙跑到了竹碎坊的大門口敲響了房門。
不顧小豔和蔣宇生的阻攔,沈弘韞直勾勾地跑到了二樓閨房裡,親自照料著周以寒的飲食起居,從周以寒隱隱約約的呢喃中,沈弘韞湊上前聽清了那句不斷重複的話語。
“沈弘韞,我好喜歡你。”
那一刻沈弘韞這才清楚,不是周以寒討厭他,也不是刻意疏遠他,潛意識裡周以寒是喜歡沈弘韞的,雖然兩位當事人都沒這麼想過,可在外人看來,不善言辭的周掌櫃就是與沈公子鬨掰了。
饒是如此沈弘韞依舊不計前嫌,一心一意的照顧著周以寒退燒,大半夜的被渴醒,抬手一巴掌拍到了睡在一旁的沈弘韞臉上。
沈弘韞:……
我又哪裡惹到您了?
被沈弘韞一把握住手臂,周以寒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再一次對視上沈弘韞那雙勾人的眼眸,大概是腦袋有些糊塗,雲裡霧裡的周以寒摟住沈弘韞的脖子,刹那間抬頭吻了上去。
大概是沒想到周以寒會吻自己,沈弘韞一秒鐘的愣神後低頭加重了這個吻,仿佛要將這幾個月被趕出竹碎坊的委屈傾瀉而出,貪婪的索取著周以寒鼻腔裡稀薄的空氣。
直到麵色通紅的周以寒如夢初醒一般,這才發現剛才吻的窒息感並不是夢境,呆滯的看著沈弘韞,周以寒伸出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漸漸放下後才明白這種感覺是久違重逢後的竊喜。
二人麵麵相覷都還沉浸在剛才溫熱的感情裡,直到沈弘韞反應過來後這才打趣道:“不是說這輩子不會跟我相見了嗎?”
回想起自己無數次被趕出竹碎坊的心酸,沈弘韞裝模作樣的擠出幾滴眼淚,周以寒抬手就是一枕頭塞到沈弘韞懷中,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回懟道:“不想待著你就出去,得了便宜還賣乖,男狐狸精。”
“哪裡的話,我恨不得天天粘在你身邊。”沈弘韞擺了擺手又往前湊了湊。
嫌棄的一把推開沈弘韞,周以寒抬手換好衣服下床,她一天沒吃東西早就餓的不行,正想著去廚房煮一碗麵條,卻看見沈弘韞神秘兮兮的從身後端出事先準備好的陽春麵,獻殷勤一般遞到周以寒跟前。
像是被氣笑一般,周以寒接過猛的嗦了幾口笑罵道:“幾日不見沈公子倒是機靈了些。”
“哪裡的話,快吃快吃一會麵坨了。”催促著周以寒快些吃麵,沈弘韞撐著手臂一臉癡笑的望著她。
見狀周以寒倒是不客氣,幾下就將麵條嗦完,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將沈弘韞送走後,又昏昏沉沉的爬到床上睡了一覺。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