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子約飯 “你被人監視了?”……(2 / 2)

曾照煙雲散 唯西i 4138 字 11個月前

侍衛一走,他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麵色瞬間平靜下來,三啟確認周圍無人後小心翼翼的問:“世子,咱們這麼做能成嗎?”

“不成也得成了,大理寺雖然沒有把罪名推給商號,但隻要一天拿不出人證,百姓對他們的怒氣和誤會就不會消散。”

“萬一把侯府牽扯進去怎麼辦?”

“三啟,我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但我抓不住它。”

“那世子為何……”

“不說了,去準備下午的宴會吧,彆讓父親起疑。”

另一邊,龐予新剛到家就聽見管家來報,說永德侯世子邀請他下午去做客。

龐予新眼神微眯,請他做客?他跟世子隻在秋宴上遠遠見過一麵,八竿子打不著的交情,做哪門子客?

“說我下午有事去不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管家斟酌道:“大公子,世子爺的貼身侍從說,請你下午務必赴宴。”

“我們家跟侯府有來往嗎?”

“這……好像幾乎沒有。”

“算了,去就去吧。”

龐予新掩下心中的疑惑,索性下午也沒要緊事,就去看看那世子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是他沒想到自己的決定,讓下午來龐府道喜的樓向晨撲了空。

巍峨連綿的群山之間,一支車隊載著滿滿當當的藥材,慢悠悠朝著國都駛去。

眼見著要出秦山了,年輕男子朝領頭大哥問道:“元大哥,咱們為什麼一定要把藥材運到羊城去賣啊?錦城給的價錢也很高啊。”

元茂牽著滿車藥材走在最前麵,雨過天晴的泥土柔軟卻不泥濘,行走也比平日舒服很多。

“是陸老板帶我們走出大山,現在才有錢可以賺;羊城人多,且離這山高路遠,我們每年運兩趟過去,就當是報答他們的恩情吧。”

“我同意,要不是陸老板和秦老板相助,我們指不定跟老祖宗一樣一輩子困在山裡了。”

鳥兒鳴叫聲越來越遠,被阻擋的眼界逐漸開闊,一望無際的平原讓這些從未去過北方的人驚歎不已。

“我的親娘誒,這也太平了吧?”

“就是啊,哪像咱們那二裡地拐八個彎!”

秋平走到元茂麵前說道:“元大哥,照這路況咱們不出兩日就能到羊城。”

元茂吐掉狗尾巴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差不多,這邊的路好走。”

“怪不得大家都不喜歡往咱那兒靠,有這麼舒坦的地兒可以住,誰還樂意往山旮旯跑?”

旁邊的壯漢笑著錘了他一拳:“怎麼?出來一趟就嫌棄自己家了?”

生怕被同鄉誤會,秋平連忙擺著雙手解釋:“可沒有啊二哥!我就隨口這麼一說,婆娘還在家裡等我呢!”

“他說的沒錯,路不好走,再好的東西也難讓人知道。”

這裡的風不似家鄉那般溫柔,饒是元茂這般不講究的漢子來了北地,也覺得臉上有些乾。

“行了,抓緊時間趕路,早點把藥材送到就回去,這地方乾的人渾身不安逸。”

“要得!大夥都走快點啊!就快要到了!”

躲過午後最毒的日頭,龐予新便出發去往侯府,了解完侯府這些年的過往,他對這一家子人的印象不太好,具體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有些看不上。

顧思量早早就坐在園中靜候,桌上擺的皆是兵書和棋子一類,瞧著像是要一決高下。

永德侯午後便出了府,此刻府中隻剩執掌中饋的侯夫人和顧世子了,當然還有遍布在侯府個個各個角落的暗衛。

跟著顧叔一路來到世子院落,見顧世子早已備好美酒書棋、淨袍設藝,龐予新不緊不慢的上前行禮:“龐武之子龐予新見過世子殿下。”

“龐大哥見外了,你我同為昭林入試學子,將來說不定還是同僚,叫世子就生分了,以後咱就以兄弟相稱可好?”

空氣中隻剩微風和落葉墜地的聲音,顧思量這段自來熟的發言震驚了所有人,除了左家那位,何人能讓他如此主動熱絡?

龐予新並沒有多震驚,隻是眼神中帶了些嫌棄而已,這顧世子怕不是有什麼毛病?又或者是中邪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人有問題!

一邊想著嘴角就掛起恰到好處的微笑:“既然如此,那龐某便不推脫了,顧賢弟。”

“龐大哥!來這邊坐!”

餘光瞥了眼桌上的書籍和圍棋,龐予新不動聲色的坐下。

“聽聞大哥常年駐紮軍營,兵馬策論更是精通,馬上就要初試了,弟弟不才,還望大哥多多指點。”

龐予新笑的坦然:“原來是這樣啊,當然可以。”

藏在石桌下的手默默握拳,所以大熱天的把我喊過來,就是叫我陪你讀書下棋?你他娘的有病吧……

顧叔遠遠望著兩人開始研學便放心離開了,隻要不同左家來往,世子都是自由的。

一個時辰過去,龐予新對眼前的顧世子有些刮目相看,他對戰場上的決策應對雖不算特彆機敏,卻有他自己的想法和道理。

再說下棋,刻意落網一步,看似白棋被壓製,實則另辟蹊徑,這局勢看著好似有些不對啊……

龐予新隨手端起酒杯放至唇邊輕聲道:“你被人監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