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人圍著又是擦汗又是扇風的,江飲就是頭豬也該醒了。
他拉下眼睛上的黑布,膽戰心驚地睜開了一隻眼,頓時便與七八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對上。
“啊啊啊!”
江飲嚇得一個激靈,亂蓬蓬的頭發都快豎了起來。
“江公子你醒啦!”
姑娘們七嘴八舌的靠過來,江飲縮在牆角可憐兮兮地道:“你們怎麼過來了,天熱得很你們快回家去吧,小心曬黑了。”
“江公子好溫柔,他還會關心我會不會曬黑。”黃衣的少女嬌羞地捧著臉,默默在心底嚎叫了一會兒,猛然想起自帶的點心,忙叫過丫鬟從食盒裡拿出自己做的點心到江飲麵前:“江公子這是我做的梨花酥,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江公子,這是我做的涼糕,最適合天熱的時候吃,可好吃了,你快嘗嘗。”
“江公子,這是我……”
“江公子……”
其他少女們不甘示弱地紛紛拿出自己親手做的吃食湊到江飲跟前,她們互相不服氣地互瞪一眼後同時轉過頭盯住江飲,異口同聲:“江公子吃我的!”
江飲異常艱難地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的道:“吃、吃不完我、我可以打包嗎?”
“可以,但是要先吃我的!”再次異口同聲。
江飲:我完了。
娘啊,今晚不用給我留晚飯了……
】
“……”
“還羨慕嗎?”有人輕聲問剛才說話的那位年輕臣子,那年輕人抽抽嘴角:“不了不了。”
順王捏了塊點心嚼著:“我怎麼看這小乞丐有點麵熟的樣子。”
“哦?”皇帝問:“四叔叔見過此人?”
順王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麵熟罷了。”
說話間江飲的畫麵漸漸消失,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又是另外一幕場景。
【與剛才的歡樂截然不同。
出現在畫麵中的是一個麵色蒼白的女人,她無力地躺在床上拉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哽咽道:“姑娘,您告訴我,那藥錢究竟是怎麼來的?”
那小女孩瞧著五六歲年紀的模樣,穿著一件灰色的舊衣服,上麵還打了幾個補丁,身形也十分的瘦弱,兩人所在的屋子也是破破爛爛,顯然兩人的生活條件不是很好。
她端著黑黢黢的藥汁安慰床上的女人:“林姑姑,那真是我借來的!你彆哭了,先喝藥好嗎?”
“彆騙我!”林姑姑眼淚落得更急:“到現在,哪還有人願意借錢給我們呢?姑娘,您答應過我,不會乾傻事的!”
小丫頭低聲道:“林姑姑,沒事的。”
聞言,林姑姑便心中一痛,此刻她竟哭也哭不出來,臉色蒼白得厲害:“姑娘,您、您做了什麼?”
她害怕聽到那些可怕的消息,可她疼愛的小姑娘終究是歎了口氣說:“玲瓏坊招伶人,我已經簽了身契了。”
“什麼?”林姑姑如遭雷擊:“玲瓏訪?您、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怎麼能!”】
玲瓏坊?
還在樂嗬嗬看戲的順王表情一怔,這個玲瓏坊不會是他手底下的那個玲瓏坊吧?
【小丫頭說完,又道:“這身契不是死契,十年之後就到期了,到那時我自不會再繼續留在那裡的。”
林姑姑抱著她不住地搖頭,哭道:“姑娘,您不能去,您不能去啊!”
那身契說是十年到期,可十年後若他們不放人,她們又能怎麼辦?
小丫頭給她擦眼淚:“沒事的,十年後我不會還像今日這般弱小,到時候我想走沒人可以攔我。”
林姑姑隻當她在安慰自己,滿心的苦楚讓這個一向柔弱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是我拖累了姑娘,是我!對不起,對不起,少爺……”】
“唉!”
場中一聲歎息,百姓之苦窺一斑可見全貌。
大臣中事不關己無動於衷的人大有所在,但亦有心懷百姓憂國憂民之人,見此情景不由心中觸動。
【畫麵再轉,小丫頭已站在了玲瓏坊的大門口,被一個模樣秀美的女子帶進了坊內,那女子將她帶到一座小樓前:“日後你就在此學藝。”
小樓前的小丫頭抬頭望著那塊雲裳羽衣的招牌,心想這到底是怎麼樣甩也甩不開的孽緣啊!
“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