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一催促道:“我之前綁架過問冬?”
“也不算是綁架,嘖。”問秋惱羞成怒,“你這人說話怎麼那麼輕浮。”
方時一樂了:“你乾嘛啊,我跟蹤你那麼久,表白的話肯定說過不止一次吧。”
去檢查的人輪到8號,沒有患者再進入這個科室,等候的人僅剩下兩三個。
問秋背靠到椅子上,岔開兩條長腿,姿勢很拽但是悶聲道:“這不一樣。”
方時一問道:“有什麼不一樣?”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感覺。”問秋轉頭對上方時一的眼睛,瞳孔又虛虛往下瞥了點,“我不知道,靠,我真是有病了。”
方時一這下終於能完全確定,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問秋多少是記得些一周目發生過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開始覺得不一樣的?”
問秋的目光又挪回正前方,好看的眉眼擰了擰。
“今天在後台見到你的時候?”
複又疑惑地嘀咕道:“難道是我失憶了?”
號叫到方時一,拿好單子站起來才突然想起:“你今晚沒事乾嗎?”
問秋仰起頭來看人:“巡回最後一站,唱完剛好回家。”
實際上,問秋今晚本還有個慶功宴,卻為了陪人去醫院被他乾脆地推掉了。
短短半天裡,不僅僅是方時一給他感覺截然不同,二人之間的相處也從厭煩倒貼,變成了如今自然的模樣。
倒是他好像還有點倒貼?
遊戲裡的醫療方法仍舊簡陋,方時一進到裡麵不久,就有台打印機自動打出了檢查報告。
方時一一張張拿起疊好。
他如今獲得了一個新的身份,就是不知道方母和池小閭是也在這個世界,或是直接就消失了。
報告單全部打出,身後的門被護士拉開,在對方的催促下,方時一跟著人走到神經科門診室。
醫生拿著單子給他開藥:“以後的記憶不會像之前一樣不穩定,但是之前忘記的要找回來恐怕困難,每個月至少來醫院複查一次,藥要記得按時吃。”
方時一點頭說好。
出去找問秋卻發現對方已經不坐在位置上。
“你好。”方時一問前台的護士,“有看到我朋友去哪了嗎?”
問秋身材高挑,又將自己的臉裹得嚴實,很難不給人留下印象。
“我剛剛看到他出去了。”
方時一道了聲謝,走出神經科,翻開手機想給人打個電話。
他口袋裡僅剩20,根本付不了藥錢。
手指剛要摁下撥打,餘光卻瞥見問秋的身影,站在一間無人的病房裡,黑色的毛線帽兜滿後腦,卻還漏出一點銀白色的碎發。
他走到門口,談話聲從裡邊傳出,病房裡似乎還站著彆人。
“問……”
一個字剛堪堪吐出。
“砰!”地一聲響。
病房的門狠狠地砸到了方時一的鼻子上。
“靠!!!”
鈍痛感從鼻梁蔓延,方時一捂著鼻子彎下腰來,眼淚都被砸出幾滴。
問秋!!!!!
你有病啊!!!!
“我靠!”
門被人拉開,耳邊是人焦急的詢問:“你沒事吧!?”
鼻腔裡似乎浸滿血腥味。
方時一捂住鼻子抬起頭來,鼻血都順著指縫滲出。
問秋瞳孔一縮:“你怎麼不叫我啊!?”
方時一覺得靈魂都被痛得升華,滿口血地虛弱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問秋轉身要去拿紙,方時一眼前卻有隻手遞出了塊乾淨的手帕。
“用這個吧。”
方時一順著那雙手看去。
男人穿著一身正裝,麵上帶著溫和的笑。
“好久不見。”易裴溫聲道,“方小姐。”
「開啟進度」
腦中響起機械的女聲。
「回國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