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我沒有你不可以(2 / 2)

自上次在公司見過一麵後方時一反手被外派到了省外出差。

回到家後剛洗完熱水澡,手機裡許曉的電話五分鐘前接連撥來了三四餘通。

方時一抿了口桌上的牛奶回撥過去,許曉救我一命喊得淒涼。

前幾日接下了去接人的活,卻又正好外出辦事暫時挪不出時間。

方時一蹙眉道:“你怎麼之前不推掉?”

許曉吱吱嗚嗚:“我以為能趕回來,而且接一次的薪酬……”

方時一恍然大悟,許曉最近忙著結婚,房子付完首付存款已經沒剩多少。

“錢我全給你!”

方時一歎了口氣:“不用了,我今晚也閒,地址在哪?”

許曉謝得在那邊連連跪下,這兩年來光是請方時一吃飯的次數都有365次。

前往的地址離方時一不算很近,晚上九點半,離接人的時間不過隻剩半小時。

方時一給人播了個電話,拿上車鑰匙就匆匆往樓下走去。

壓著十點的線到達高級會所,門外仍舊亮堂的一片。

方時一沒有下車,摁下車窗,泄進幾許微涼的清風。

中央的屏幕上顯示著跳動的時間,晚上10:01,已經快要到八月月末了。

像是兩年前剛進遊戲時,那般燥熱的天氣。

他的思緒雜亂了不止半個月。

想起曾經那雙望向他永遠溫柔的雙眸。

想起寒冷的深夜裡那句心碎的“彆拋下我。”

頭靠上有幾分硬的頭墊。

又想起許曉跟他說,要回國的消息。

“咚咚。”

車窗被人敲響兩聲,方時一抽回神智,車窗外的男人穿著身西裝對他點了點頭。

方時一開門下車,鼻腔就湧進大片的酒氣。

替人打開後門,轉頭要說話時,才看清男人身旁扶著的人。

放在門上的手緊了一緊。

他沒想到男人原來隻是助理。

問秋站得其實很直,眼簾闔下小半,若不是身上的酒氣,和歪扭步伐,一眼過去隻像沒太睡夠。

身子僵得像一樁木,卻在男人一個沒扶穩時急忙上前將人穩住。

方時一記得自己扶的是手,回過神來時,問秋整個人已經趴在了他的身上。

柔軟的耳骨蹭在臉側,熟悉的氣味灌入四肢百骸,壓製住起霧的眼球,同著助理挪著人放倒在了後座。

好在車買的夠大,雖說睡得不適但也有充足的位置。

助理並不跟著上車,把酒店的房卡遞給方時一,又道了聲謝。

方時一是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眼睛盯著霓虹的路,神智卻跑到了後座那人身上。

後視鏡隻能看到一抹銀白的頭發,沒有戴耳釘……

車停在酒店外的柳樹下,這個點的住宅區附近沒什麼人,方時一將頭抵在方向盤上,冰涼的皮套艱難地撫下他雜亂的思緒。

後座的人沒有動靜,微弱起伏的身子好似已然睡熟。

方時一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深吸口氣,才能喊出兩聲卡殼的“問先生”。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數著窗外再一輛飛馳而過的汽車。

方時一總算乾脆地摸上房卡。

“砰”地一聲,下車拉開了後門。

淡淡的酒氣從密閉的空間裡細滋慢長地湧出。

問秋躺倒在後座,看不清眉眼,隻能襯著月光勾勒出下顎分明的棱角。

指尖在晚風中摩挲得大力,指甲摳進肉裡,疼得刺人。

方時一躬身探進車裡,剛要將人叫醒,卻忽得被人拽住了手。

問秋的力氣很大,方時一隻來得及驚呼一聲,天旋地轉間,再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拉倒壓在了後座。

他還沒張口說話,甚至沒弄清當前的狀況,身上的人卻突然壓下,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尖銳的牙啃得人刺痛,手上要推,一個“問”字還沒脫出,問秋便把他的雙手扣得死緊。

膝蓋擠進躺倒的□□,像一隻凶猛的野獸壓製住潛伏已久的獵物。

舌頭叩開牙關長驅直入,予奪口腔中僅有的氧氣,將所有具體的語句隻化成一聲聲掙紮的□□。

嘴中的血腥和酒氣混作一團,方時一覺著連舌頭都被人咬破。

親咬得幾近缺氧,問秋才總算鬆開了嘴,氧氣從四麵湧入,胸腔都在不停起伏,沒等這一波過去,鎖骨上卻一疼。

問秋咬得很深,混著滾燙的熱淚融進頸脖,鬆口了才沙啞地衝方時一壓抑道:“你不認我!”

“你叫我問先生……”

“你明明知道……”

“如果我沒認出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你他……”

問秋嘴上罵得哽咽,埋在方時一的肩頭,身體都在不住地顫抖。

“不是說了不拋下我嗎?”

車停在酒店外的柳樹下,被月光挪動的陰影蓋住車身,街上都略顯寂靜。

方時一撇著頭沒再掙紮,反倒是問秋抬起頭來看清男生麵上的大片淚痕時瞬間慌了神。

他倉惶地用手指抹去方時一眼角的淚:“怎麼……”

“我弄疼你了嗎?”

問秋將自己的委屈拋之腦後,語氣慌得不行:“對不起,你彆……”

“操。”

方時一咬著牙,兩年來的怒氣一瞬間填滿心頭。

“□□的愛在不在。”

他撥開麵上的手,眼裡都要泵出火光:“你過來一年半沒找過我,我憑什麼要和你在一起。”

問秋瞳孔一縮。

“你反正……”嘴唇抿得死緊,眼角的水痕泛著光滑下,到底還是說不下去。

“反正……我怎麼都行。”

他言不由衷,但說的好似又確是實話。

手想將人推開卻又握得死緊。

“我……”

“我不可以。”

身上的人忽得打斷道。

模糊的眼前隻能看見眸中細碎的光,問秋俯下身子,將眼睛貼在方時一的臉側。

嘴唇呼出的溫熱打在耳垂上。

問秋的聲音脆弱地好像幼獸:“我沒有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