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嘗試掙脫,卻被蘇嚴榭更加有力的刀一把摁下,他隨意地說道:“中階妖精,阿拉斯加犬,能力之一隱身。”蘇嚴榭手一點都沒頓,力度還在不停加大,他冷冷道:“現在知道的這些信息,都沒說錯吧?”
阿拉斯加冷笑了下,一腳把蘇嚴榭蹬出了幾米,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抹了抹嘴角:“不愧是蘇將軍啊,武神……”
幾乎是下一秒,蘇嚴榭毫無防備地出現在阿拉斯加麵前,蛇狀的刀刃染成紫色,刀尖冒出了一絲毒液,蘇嚴榭眼也沒眨,不斷地輸入毒素和靈力。
這是他的武器之一“誘”,刀片上纏著一條細蛇,刀臂刻著與蟒蛇相同的鱗片,注入靈力刀刃便會產生毒液,毒性極大,即便僅是外界皮膚觸碰,不過幾分鐘便會靈核衰竭中毒身亡。
阿拉斯加被他壓的動彈不得,隻能死死地抵住蘇嚴榭握著毒刀不斷接近的手。突然他瞳孔巨縮,隻見蘇嚴榭的頭頂和臀部冒出了幾簇黃色的毛發,蘇嚴榭極其不耐煩,在心裡罵了句粗話,皺眉的時候露出了一顆犬牙,右手狠狠一拳揍在阿拉斯加的臉上,手背冒出青筋,鼻梁發出“哢嚓”的一聲,下一秒就偏頭暈了過去。
靠在一旁看戲的賀濤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骨,鼻頭隱隱發酸。
蘇嚴榭一言不發扯開地上的人的手,一通點擊,靈符上一道醒目的紅簽出現在蘇嚴榭麵前,難得地爆了句臟話。
話音剛落,頭頂上的那對耳朵和尾巴“砰”的一下冒了出來,那雙褐黃色的狗耳朵彈了彈,尾巴靜靜地垂在地上,尾末時不時不受控製地搖一搖。
賀濤看到這番情景,忍不住笑了出來。開朗的笑聲讓蘇嚴榭的臉不禁泛起了紅暈,害臊地偏開頭,側手握著毒刀在阿拉斯加的頸側劃了一刀,鮮血猛地噴湧而出,伴隨著紫色的毒液滴在地上,傷口邊緣迅速發紫腐敗。
蘇嚴榭麵無表情地試探了下他的呼吸和脈搏,確認後左手食指指尖長出了犬類的爪子,在他額前斜劃出一道口子,下一秒阿拉斯加的身體開始一點點消散,最後一點點地化為塵埃,從窗縫中被風吹散,隨風而去,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了。
死去的人,從那一刻不會在世界上留下痕跡,就連回憶一同消散……
蘇嚴榭從窗外收回視線,轉身看見賀濤還在笑,撐著牆直不起腰。
“笑什麼……”蘇嚴榭臉頰又泛起了紅,甩了甩頭和尾巴,看著就像小狗下水後上岸甩掉身上的水一樣,他抬手一摸頭頂,確定消失了才鬆口氣。
“哈哈哈哈哈哈……”賀濤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抹了把眼睛擺擺手:“不行……不能再笑了,太可愛了。”
蘇嚴榭捏了捏拳頭,冷了他一眼,道:“我勸你閉嘴。”
賀濤玩笑也開夠了,不再欺負他:“好啦好啦,不欺負你了。”
蘇嚴榭沒再理他,在腦海裡複盤著剛剛的戰局。可能是因為突然脫離高強度訓練,或是頭上的那道傷,蘇嚴榭切實有感受到了自己靈力和爆發力的變化。僅僅隻是一隻中階阿拉斯加,一擊斃命的速度力度和判斷對手屬性強度的敏感,就在剛剛的實操當中,這都遠遠不夠……
蘇嚴榭突然回過神來,看著拿著鋼筆不停甩墨的賀濤,疑問道:“你剛剛怎麼沒動手?”
“你自己都說了,中階妖精,你隨便一打就完了。”賀濤一攤手,無奈道:“我也想給你遞武器啊,誰知道剛準備召出來,你就搞定了,我還插手搗亂乾嘛?”
“你……厲害。”蘇嚴榭無話可說,往沙發上一坐,看著自己寫的密密麻麻的東西,又抽了支筆寫著。
賀濤一把湊過來,看著布滿半張紙的……數字,頓時陷入了沉默,蘇嚴榭自顧自地點開手機裡的圖片看著。
“設流動為層流,考慮出汗的蒸發潛熱……”賀濤一臉無語地看著桌上的紙,一邊念著一邊揉太陽穴:“同時考慮流動傳熱傳質時的邊界層傳遞方程是……什麼p括號u……什麼字母x分之什麼字母u……這啥玩意兒?這個數字,這個一頓一頓的……”
“平方根。”蘇嚴榭筆還是沒停,嗤笑了一聲:“賀總。”
賀濤愣了愣,呆呆應了一句:“啊?”
“你這董事長,什麼學曆啊?”蘇嚴榭嘴角還掛著一絲笑,隨手寫了個“解”,字瀟灑輕盈,賞心悅目:“你這數學,怎麼當金融董事長的?”
賀濤尷尬地笑了笑:“你彆管,我就數學偏科……”
“說出動物細胞的每個結構。”
“……”
“氧氣怎麼表示應該知道吧。”
“……”
“地理的英文怎麼說?”
“……”
“最初級的知識,一個都不知道?”
“好的我認輸。”賀濤表示自己鬥不過,轉身回到了辦公桌前,門外這時響起敲門聲。
蘇嚴榭伸手擰了一把反鎖扣,門從外打開了,一位長相甜美而恬靜的女人探進頭來,略顯靦腆,看了眼門旁的蘇嚴榭和桌前的賀濤,慌忙道:“我……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賀濤直起身子,連忙否認道:“沒事不要緊,有什麼事嗎?”
小琴抱著一遝資料走了進來,雙手遞給了賀濤,甜甜一笑:“賀總這是你要的資料,我都整理好了,現在那邊有一個會議需要您去開一下。”
賀濤隨便翻了翻厚厚的資料,隨手放到桌上,脫了西裝外套搭在椅背後,走在前頭:“資料我回來再看,你隨我到會議室。”
小琴點了點頭,賀濤臨走前看了眼蘇嚴榭,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視線,蘇嚴榭隻是淡定看了他一眼,轉過了頭,賀濤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賀濤直到離開辦公室幾米後才回過神來,他突然覺得,蘇嚴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一對上他的視線,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像是審視,又像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