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麻煩了,也就一個晚上,而且我傷的那麼重,哪裡有能力把你放去上鋪啊?”賀濤一本正經地說。
也是,他昨晚都還依稀記得賀濤體力也快不夠了,卻還是將他帶回了寢室。
“謝謝,你……身上的傷怎麼樣,嚴重嗎?”蘇嚴榭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道了聲謝。
賀濤聽到他這句話皺了皺眉,抬手碰了碰纏滿了繃帶的上身,臉上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說不準,反正死不了就對了。”
昨晚的寢室,賀濤將昏迷的蘇嚴榭放到自己的床鋪上,自己因為體力不足腳底打晃,立刻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樓梯,把剛進門的陰時嚇了一跳。
“我的天,你要不坐著吧,還有你那背上的傷……”陰時走到他背後,本來以為隻是一些撓傷,估計問題不大,一看到傷口時嚇了一跳,:“怎麼傷這麼嚴重!?你是結結實實把這一爪子傷挨下來了嗎?”
賀濤實在是忍不了了,本來接觸空氣的傷口就疼,再加上剛剛這麼一折騰,疼的直喘氣,:“你趕緊幫我消毒下拿繃帶纏上就完了,再嚴重也隻能去杏仁那看,我現在沒有力氣再去給自己治療了,我等會還得去看看蘇嚴榭。”
“我去拿。”陰時手上沒有一絲混亂,迅速翻出包裡的碘伏、酒精和繃帶,擰開了碘酒的瓶蓋,剛想拿棉簽去蘸,誰知直接被賀濤打斷了。
“嗯?”陰時有些疑惑。
“哥啊,這麼大一片直接倒了啊,用棉簽得弄多久啊?”賀濤被弄的哭笑不得。
“你彆叫我哥,我不習慣。”陰時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全神貫注,準備倒的時候說了一句,:“我倒了,你忍著點。”
過了幾秒,賀濤感覺到背上的傷口開始劇烈灼燒的疼,摻和著碘伏觸碰到抓痕的刺痛,劇烈的疼痛油然而生,一股絞心的疼痛布邊全身,額角的汗一個勁的往下掉。
“嘖……忍的了嗎?我看著都疼。”陰時放下空瓶,將礙事的長發盤了起來,幽藍色的絲帶混在銀白的發絲中格外明顯。
“忍不了也得忍……”賀濤的臉色煞白,手心已經潮濕一片,微乎其微的顫抖著,連說話都變得艱難,:“周旋……那個傻子呢?怎麼還不回來?疼都要疼死了……”
“他去買點藥,這點都不夠你一個人用的,更何況還有三個人。”陰時又倒了瓶碘酒上去確保一滴不剩後才扔掉空瓶,:“等著吧,等周旋回來,不知道他會不會帶止痛藥……”
過了十分鐘,周旋提著藥店的塑料袋進了寢室,陰時迅速將賀濤背上的傷口處理完,周旋剩的靈力最多,去給蘇嚴榭回靈。
“你們自己搞定自己啊,你哥乾不動了,得睡了,你們該休息的也趕緊休息。”賀濤迅速洗漱完,一股腦側躺在枕頭上,盯著蘇嚴榭的後腦勺,上麵纏著周旋給他包紮的繃帶和紗布,此時看不見底下究竟是什麼樣的傷口,隻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其實,他不是不能把蘇嚴榭放回上鋪,這麼輕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行。
自從自己知道些蘇嚴榭年少時的事跡時,他就想安慰身邊的這個小孩,就算隻能把身上的溫熱傳給他,他也想試試。
他也隻不過是一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孩啊,為什麼要承受這些……賀濤實在想不通。
“我沒事,趕緊處理完回家吧,帶你去看醫生。”賀濤想到這,眼眶有些發酸,猶豫著將手放到蘇嚴榭濃密的頭發上,輕輕抓了抓,生怕弄疼他。
蘇嚴榭被他摸的一愣,卻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躲開,隻是靜靜的低著頭。
“警察同誌,我知道你們很幸苦,可是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你再問也沒有了。”
賀濤站在一旁,深情凝重地望著不遠處詢問的地方,被旁邊的“黎梟”碰了一下。
“做什麼?”賀濤皺緊了眉頭,不耐煩道。
“不做什麼,感謝你們幫我們隱藏身份,想給你們一點回報。”夏予末有些調笑地語氣道。
賀濤挑了挑眉,:“哦?什麼回報?”
“我猜猜,你們估計想到這件事情並不簡單了吧?”夏予末道。
賀濤移開了視線,放到正在被詢問的周旋身上,“知道是知道了,突破口還沒找到。”
“我可以和你們保證,如果你們要徹底查清楚,肯定沒有這麼快回去。”夏予末語氣肯定,饒有興趣地笑了笑。
賀濤聽到這話心情大跌,臉色黑了不少,:“為什麼這麼說?”
“你們都覺得我們就是最後幕手吧?其實在我們到來之前,這裡的混亂更大更隱蔽,除了我和予周,沒有人察覺。”夏予末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望著賀濤,:“我們也很想徹底查清,但是那隻老虎吧……算了不說了,那個不重要,我建議你們去察察那塊空地,就當你替我們完成調查了。”
“我們是被逼的,你也是,我們也算誌同道合了吧?”
賀濤愣了愣,這話其實說的沒錯,但心裡還是萌發出一種怨恨,忍著氣白了他一眼,:“誰跟你是誌同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