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記得夢中那人身穿青衣,笑臉相迎的向著自己,手上還把玩著相贈的笛子,可那淚水卻逐漸摻了血,變的觸目驚心。一瞬間消失了,伸手不見五指,黑壓壓的周遭讓沈衣心上一沉。
他抓不住那個人……
好似從未在世上般,最後喃喃自語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一絲青衣滴上了血跡,便永久都抹不去了,沒於長河,散於皎月。
那人的臉龐隱隱約約,但少年郎般意氣風發的樣子卻遲遲揮不去,那把笛子被摔碎在地上,沈衣一頓,睜眼看到的就是寧靜的屋子,窗外快半隱的月亮。
沈衣披了件衣服,走到院子中,捏了捏落下的枯葉,心中的疑思在不斷的推開自己,但總有絲線會纏住離開的步子。
棗糕的味道此時倒成了不速之客了,沈衣看著桑懷景提的飯食,坐於石凳上,每到杏月每家每戶就會張燈結彩。這棗糕就要是剛出爐的,涼了可傷胃。
“嘗嘗,味道不錯的。”
沈衣拿起一塊棗糕,甜甜的倒讓人心上一暖,相後遞給了桑懷景一塊,熱茶也相繼入喉,麵前此時的人也是笑臉相迎的和自己說話。
看的沈衣一愣,隨後才曉得自己失態了,與夢中那人真像,可他還是沒有看清夢中人是誰,但談笑之間卻像極了。
“林衛的事有人尋仇,那便是我們在明,他人在暗。要弄清楚不會太容易,王川的死和背後主使脫不了乾係,至於他們怎樣同謀的,已經石沉大海了。”
“去懷安閣看看,說不定會有想要東西。”
一路上兩個人心照不宣,本就知曉了,隻是想要求個慰藉罷了。當年的那場戰役讓仙將損失千人,若不是天道出手,恐怕是要毀了這淨土。
書中清清楚楚的記載了當年的戰役,聶青率兵屠了靈族,那僥幸逃走的便應是找林衛尋仇之人,利用了應蓮與王家之事為噱頭在背後操控,在借著暗樁混淆視聽。
王川母親知道兒子慘死,天天鬨著要上吊,被管家一次次的攔住,那王父也是嗜酒變的走火入魔;所以懷淵上下的人都認為他們遭了報應,是應蓮回來索命了。
沈衣和桑懷景前去看望過王川父母,可卻吃了閉門羹,王府遣散了不少的家丁,付不起銀子了,那些人的唾沫都可以淹死王府了。
到了戌時。
河麵上放起了花燈,整個街上都熱鬨的很,沈衣和桑懷景並排走著,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買花燈的,小兔子的是孩子的最愛,都吵著鬨著讓大人買。
桑懷景走到攤子前,笑了笑:“拿倆個花燈。”
“好嘞。”
沈衣呆呆的接住了那花燈,霎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摸了摸鼻子:“謝了。”這副樣子逗笑了桑懷景,“怎麼?你還害羞了?”
原本紅的耳朵更紅了。
“少貧嘴。”
水麵反射著花燈的顏色,波光粼粼,兩個人坐在河邊的石階上,水麵上浮著花燈,許願的人們閉著眼,默默的為遠方的親人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