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喻遲早早起床,上街采買給他帶走的東西。路過一家餃子店,她停留片刻,又轉身去了市場,買麵粉、肉和菜。
池逾喜歡吃餃子,什麼餡兒都愛吃,有一回冬至在她家吃飯,一個人吃了三盤餃子。那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冬至他約她出去放孔明燈,在她家外貓了許久。但那天她被喻卉笙以商量教學內容為由絆住。一個在外頭等得焦急,一個在裡頭心不在焉,一下便讓喻卉笙看出端倪。
最後他被抓住,地下情人曝光,兩人雙雙麵壁挨罰。但池逾在辯解中不知說了什麼,喻卉笙神色微變,不久態度也變了,留他吃飯,甚至和他在書房私聊了好半晌。
不過自那天後,喻卉笙便不再阻攔他們來往。
她覺得事有蹊蹺,問喻卉笙,他含糊其辭,說他看走眼,那小子也並非一個紈絝少爺。但從他第二回來上課,他們都知道他是池家不得已認的私生子,連少爺都不是。
問池逾,他說未來老丈人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她被這句老丈人說紅臉,稀裡糊塗地將這事揭過去。
買完菜回家,爺倆都起床了,在院裡紮馬步。見著她,讓她過去一起紮,鍛煉身體。
她搖搖手裡的菜,“中午吃餃子,我先去準備。”
他糾正喻卉笙的動作,扭頭回她一句:“那我教爹打完這套拳再去幫你。”
她一愣,他現在喊爹倒是喊得自然。
她進廚房忙活,沒多久他也跟進來,在她身邊轉悠瞎搗亂。臉上被他撲了半手麵粉,正想伸手打他,喻卉笙踱步進來,臉色微沉。
“阿逾,人找你來了。”
嬉笑神色瞬間從兩人臉上隱去。
喻遲抬起胳膊蹭掉麵上的麵粉,推一把池逾,“你先去招待,吃過午飯再走吧。”
“好。”
外麵三人小聲商談著事情,喻遲安靜地揉麵、調餡兒、擀皮、包餃子。她多做了些,打算給他們路上吃。
餃子下鍋,第一盤撈起,池逾正好進來。
“燙,放著我來端。”
她聽話放下。
他沒急著端餃子,先抱了人,使勁將她揉進懷裡,要她記住這力道。她用同樣的力道回抱他。
“對不起阿遲,我不知道他會這麼早來。”
喻遲搖頭,“都一樣,早一天去早一天回來。”
他下巴擱在她發頂,呼出的氣吹氣碎發,“阿遲,你要記得答應我的事。”
喻遲退出他的懷抱,踮腳用力吻住他,是告彆,是不舍,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