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負責享受,我來出力。”魏嘯朗越挫越勇。
魏從雲和沈素衣剛走到三樓,就聽見屋裡發出一聲慘叫,隨後自家兒子赤著腳,頭上頂著枕頭從屋裡跑出來,右臉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見到兩人,他一驚,趕緊收住步子。
緊接著南真一手拉著被撕壞的睡衣,一手舉著拖鞋追了出來,也赤著腳。
魏嘯朗反應快,急忙轉身擋住她,擁著她往屋裡推:“去去去,彆鬨。”
南真也看見了屋外的人,配合著魏嘯朗縮回屋內。
沈素衣看見魏嘯朗臉上的巴掌印,頓時覺得血液直衝頭頂,暈得站不住。
平時她跟魏嘯朗說話,人家的脾氣倔得像頭牛,現在人家被媳婦兒追著打一點怨言都沒有,生兒子圖啥?
將南真藏好,魏嘯朗抱著枕頭,毫無羞恥感:“爸,媽,你們怎麼來了?提前說一聲啊,我正和南真玩小遊戲呢。”
屋內的南真聽到這話,恨不得找個洞把頭紮進去。
沈素衣瞪了魏嘯朗一眼,說:“把南真叫出來,我有話對她單獨說。”
魏嘯朗問:“有什麼話不能我在場?”
“我也有事跟你單獨說。”魏從雲道。
南真換了件衣服出來,紅著臉喊了聲:“叔叔阿姨。”
沈素衣看了她一眼,轉身:“南真,你跟我來。”
魏嘯朗也想追上去,魏從雲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心吧,一會兒你媽一定會把南真全須全尾地還給你。進屋,跟你說正事。”
走到門廊儘頭,沈素衣輕聲道:“南姑娘,我一直不喜歡你,你和我家小朗的條件相差太多了。以前我讓你們倆分開,我以為你們才十九歲,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分開了感情也就淡了。可我錯了,小朗他陷得很深,你剛離開那會兒,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在倫敦抽煙喝酒打架,沒辦法,我跟到倫敦專程陪讀了四年。後來他好像終於接受了你離開的事實,碩士畢業後又不肯回家,跑到東北孤零零地呆了三年。這些年他雖然聽從家裡的安排,自己也積極相親,但總是不成功,他的條件怎麼可能相親不成功呢。後來我仔細觀察終於明白了,他不是在相親,他是在相親對象身上找你的影子,隻要對方有一點像你他就積極地去追求,可一旦發現對方終究不是你,他又迅速地離開。南姑娘,沒有你他一定會孤獨終老。”
沈素衣長吸一口氣,像是在回憶什麼可怕的事:“你可知小朗為你死過一次。九年前我們出門海釣遇到了大雨,浪高風急的,他突然一頭紮進海裡。好不容易把他撈起來,他說他看到你掉到海裡了,他要救你。那時我就發誓,隻要我兒子好好的,我絕對不再逼他了。南姑娘,我知道你也不喜歡我們,但我請求你,看在小文的份上,你要是喜歡我兒子,你就和他好好在一起。你要是不喜歡他,你就跟他說清楚,不要耗著他。他是個老實孩子,雖然整天笑嘻嘻的,心卻比誰都細,他那麼愛你,你要是玩弄他他受不住的。”
沈素衣從包裡拿出一個木盒,打開,裡麵放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翡翠鐲子:“南姑娘,這是魏家傳給當家媳婦兒的鐲子,是小朗的奶奶傳給我的,戴上它可以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不是我自誇,天下再沒有比小朗更愛你的人,南姑娘,你要是也愛他,我就把這個鐲子傳給你。”
屋內,魏嘯朗看著魏從雲給他的產權證書,一百個不樂意:“爸,就用它做婚房啊?”
魏從雲踢了他一腳:“地段好,鬨中取靜,五百平彆墅還不夠,你小子夠貪啊。”
“我想買雲棲……”
魏從雲又朝他的屁股來了一腳:“自己家就是建房子的,還去彆人家買房子。”
“我不想跟你和媽做鄰居。”自家開發的每個樓盤,魏從雲和沈素衣都特意自留了兩套相鄰的彆墅,就等著兒子結婚,到時候不管魏嘯朗選哪套房子全家都能一起住,魏嘯朗實話實說,“我可不想每天看到婆媳大戰。”
魏從雲道:“和父母做鄰居有什麼不好,以後你們自己忙你們的,孩子丟給你媽帶。大學教授帶孩子,彆人求都求不來。再說又不是住同一棟房子,離得近又各自有隱私,多好。”
這時沈素衣和南真回來了,看見南真手腕上戴著的翡翠鐲子,魏嘯朗心花怒放,不由傻傻地笑了起來。
“話說完了,老魏,咱們走吧。”沈素衣對魏從雲說。
魏嘯朗放下產權證,笑盈盈地將兩人送出了院子。
出了院門,沈素衣又回身替他揉了揉臉上的巴掌印,心疼地說:“你也不能太窩囊,你什麼比她差,她憑什麼這麼打你呀?”
魏嘯朗笑:“媽,我們就是鬨著玩。”
“走走走,小孩的事與咱們無關。”魏從雲推著沈素衣走了。
見他們走遠,魏嘯朗跨著大步子,三下兩下跑回樓上,抱起正要睡覺的南真轉了兩圈,然後狠狠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