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事 不是旁人,正是曹述。……(1 / 2)

掌中嬌婢 遲悟蘭因 3774 字 11個月前

不是旁人,正是曹述。

四下靜悄悄的,隻有叢叢姚紅魏紫與錦鱗紅鯉作伴。

魏嘉禾望一望並無旁人,待近前了,才福身道:“‘鳥啼春樹綠,花發故人來。’曹大人您瞧,如今又是牡丹花開時。”

曹述拱手還禮,一麵笑道:“多年未見,魏妹妹還是舊模樣。我們頭一回見麵,我跌壞了牡丹花,上一回渡口重逢時,又跌壞了扇子。”

“原來那日樓台上是你,真對不住,是我莽撞……”嘉禾連忙解釋清楚,“那日,我送父親還家,心急了些,曹大人請見諒。”

曹述本無怪罪之意,聽他說完,倒覺得自己失了禮數。

“曹、魏兩家交情匪淺,魏伯父離京返鄉,不曾為伯父踐行,竟是我的不是。”

魏嘉禾笑道:“原是父親往來匆忙,任上還有諸多要事。莫說是你,連我亦不曾好生相送,所以你不必掛在心上。”

“還未恭喜你,蟾宮折桂,金榜題名。”

“多謝魏妹妹。”

忽然身後閃出一個人影,曹述立直了身子,嘉禾亦回頭望去。

卻是二皇子獨自撐著油紙傘,悠悠走來。

嘉禾下意識朝簷外望去,納罕不知何時竟下起了蒙蒙無聲細雨。二皇子已收了油紙傘,朝他二人一笑。

曹述和魏嘉禾連忙見禮。

二皇子笑道:“我來得可巧,正趕上一出《十八相送》。可惜此處並無長亭短亭,更無搭成的戲台。”

魏嘉禾忙把未說出的話咽下去,退後幾步,把亭子讓給他與曹述。

二皇子難得不著意於她,反倒問向曹述:“曹大人,這鳴翠堂能入你的眼麼?”

“聽聞曹家彆苑精妙絕倫,在江南更有一處園子,擬蘇州滄浪亭之態,得滄瀾之名,風雅一時。就連魏織造也讚不絕口。那與鳴翠堂比何如?”

曹述答道:“滄瀾閣不過是小把戲,供一家之樂,自是比不得皇家禦園之精妙絕倫、巧奪天工。”

緊接著,便談及江南諸園。

趁著二人說話時,魏嘉禾悄悄地退了出去。

李宣餘光瞥見,反手便把傘交給曹述:“去吧,皇祖母或許還有吩咐。”

眼見著雨勢漸密,曹述一愣,“殿下你呢?”

二皇子擺了擺手,淋著蒙蒙細雨離去。

宴會過後,魏嘉禾伴著延陵公主回到承光殿。

可是延陵公主大病初愈,今日出去轉悠這麼一圈,許是吹了風,臉色倒更差些。

嘉禾本想讓她好好歇歇,可她靠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相處了這麼些時日,嘉禾已摸清了延陵公主的性子。延陵公主更感念嘉禾幾次為自己解圍,二人愈發親密。

延陵公主親切地拉著嘉禾問:“魏姐姐,你在家時讀過什麼書啊?”

嘉禾笑道:“我爹爹請了先生教過幾年四書五經,可我更愛看些雜七雜八的。一時也說不清,算不得什麼正經學問。”

延陵公主問:“是戲文、話本子麼?嬤嬤也說,看這些恐移了性情,女孩兒家本該以針線女工為要,至多讀一讀女四書便是。”

“話本子有什麼要緊的?”魏嘉禾燦然一笑,“也不知是那個酸儒說的屁話,將這一類書歸作不可說、不可觀。可我隻覺得詞句警人,也有很多文藻不俗的。那些自以為是的正經人,覺得這些書不該有,會誤人子孫。可他們沒看過,又怎麼知道這種書不好?若說不好,為什麼公侯府第的貴人們還爭相吹捧呢?”

“可見他們那些酸儒都是誆人的。女孩兒的性情不會為了這幾張紙變壞的。即便移了性情,那也是她本有此心,與書何乾?可見書寫了什麼不打緊,關鍵是人怎麼想。”

延陵公主聞言深以為然,點頭笑道:“可恨規矩害人。”

“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蹦亂跳的。咱們隻管過得舒坦便是。”

嘉禾見她身為公主,卻活得小心翼翼,有心開解一二。

延陵公主笑得更激動了,喘氣也喘不過來,一聲接著一聲地咳。

小荷隻聽懂了這句,跟著道:“很是,俗話說得好,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延陵公主頭一回聽見這樣粗鄙的話,愣了會兒後,才大笑起來。一時咳得也更厲害了,便隨手取來一塊錦帕捂著嘴,咳順暢了,才把錦帕遞給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