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近來惦記上了程老爹不知從哪淘來的一顆夜明珠,程老爹寶貝極了,等閒不拿出來示人,她冷眼瞧著程老爹將珠子拿進了臥房,師兄們也先後進去打探過,硬是沒尋出來,還被程老爹逮個正著罰了半個時辰蹲馬步。
師兄們滿懷希望的看著她,她看著院裡楊梅樹新抽的綠芽恍若未覺。
一天晚上,程老爹與蘇先生對飲回來,回房不久便沉沉睡去。
約莫三更,程予估計大家都睡熟了,輕手輕腳地起了床。
她執著小燈推開自己老父親忘記鎖上的門,隱入屋中,她回憶著舊時娘親放東西的位置,開了紅木櫃最邊上的暗格,裡麵隻有一個雕花小木盒。
果然在這裡。
夜晚真是靜,月亮倚著薄雲懸在空中,就像個智慧的老者,將一切收入眼底又含笑不語。
程予按原路回房,手中的燈投下的柔光一一撫過廊下凹凸不平的石板,經過沈晴的屋子時,原本靜悄悄的房門卻突然開了,嚇得她險些沒兜住懷裡那盒子。
她驀地回頭對上門口靜立著的人影。
“姐姐,去做什麼了?”沈晴披著一件外衫,一頭烏發垂在肩後,眸子晶亮亮的定在她身上,聲音輕而柔,似乎是在等著和她同謀。
程予當機立斷,拽了她的手進了她房中關緊了門。
廊中的一圈小燈也跟著被關進了屋中。
程予牽著沈晴到床邊,將燈吹熄了扔在地上。
“上去。”她鬆開握著沈晴的手,將床上平鋪著的被子推進去,對著黑暗中的一團人影說道。
沈晴聽話的爬上床,跪坐在被子邊上,轉頭看著程予。
程予也脫了鞋爬了上去,坐在沈晴對麵,將床簾拉緊,她將懷中兜著的木盒取出來,輕輕打開。
沈晴不由自主的湊近了些,原本烏沉沉的床帷中忽的被盒中脫離控製的冷光填滿,圓潤的玉皮裡仿佛封住了一團水,那光在眼前流動,柔和得仿佛美人裹著絲綢的手撫上帳帷中的每一處虛空。
“真好看。”程予出神的看著,眼中盛滿了合乎想象的驚豔。
“是啊……”沈晴幽幽的目光由眼前的珠子移上近在咫尺的程予,長成的少女麵容如畫,雙眸熠熠如墜滿星河,在光影間一明一暗,又成了另一幅美景。
她看得那樣專注,竟忍不住伸手撫上了那美景。
程予感覺臉上一涼,她慢慢對上沈晴的眼睛,兩人隔著一顆冰冷瑩潤的夜明珠相望,一切都靜下來,隻剩下指尖的脈搏昭示著心跳的雀躍。
沈晴的手從臉一路往下到了唇邊便不再動了,她忽然覺得口乾,迫切的想嘗到什麼緩解這種感覺。
程予隻覺得來自沈晴身上的香氣似乎要把自己纏縛起來,那香氣和她的手指不一樣,是暖的,暖的讓人熨貼,無從抵抗。
沈晴靠近了些,另一隻手按在了程予腿邊,程予條件反射地收緊肩膀,按在木盒上的指尖用力到發白。眼睛在兩人唇瓣相貼那一刻倉促的合上,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唇上。
沈晴輕輕地吮著她的唇,在外麵流連著不敢造次,那感覺是比吃過的最鮮嫩的豆腐腦更柔軟的觸感,滑膩又溫暖,逗引著人拋棄理智,沉溺其中。
直到呼吸不暢,她們才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兩人急促的呼吸著,相觸過的唇此刻燙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