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腸 兩個人之間太近了,程予臉上……(1 / 2)

目成 桃言yz 3359 字 11個月前

兩個人之間太近了,程予臉上的暈紅一點點消退,她開始覺得渾身發冷,沈晴的目光卻越發黏稠,她將手按在程予肩上,再次側頭靠近過來,程予猛的低頭尋到木盒的蓋子,將帳帷中的光芒捕捉回去。

周圍又暗了下來,沈晴在她咫尺之遙頓住動作,低低地喚她,柔柔的氣息撫在程予的側臉上,聲音裡摻著莫名地渴求,“阿予……”

程予握住沈晴放在她肩上的手腕,緩慢且堅決地將她的身體推開了,她側過身,仿佛想急切地擺脫掉什麼似地說道,“珠子已經看過了,我會放回去,你早點休息。還有……不要這樣叫我。”

她沒有等待僵在一旁的沈晴給出反應,快速地撥開床簾下床,將地上的燈籠胡亂拾起來,匆匆帶上了門離開。

她毫不遲疑地返回去將夜明珠物歸原位,當暗格的小櫃子合上之後,她才合眼鬆了一口氣,額上的汗珠慢慢從臉上滑到下巴,然後不受阻礙的墜落到冰涼的地板上,她暫時覺得安定了,仿佛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隨著這個夜明珠一起被嚴嚴實實地封存起來了。

第二天清晨,程予沒起的來床,她發燒了,嘴唇蒼白。

程父領著郎中來看過她,說是夜間受涼。待郎中去開藥,程父冷哼一聲,“怕是夜裡乾了什麼虧心事吧。”

程予本來就燒的通紅的臉更加充血,她有氣無力地呸一聲,“我行的正做的直,絕不虧心。”

郎中走後,屋外頭隻剩下李媽媽守著藥爐子給她煎藥,房門輕掩,她頭昏腦脹,額上的冷毛巾也跟著熱起來。

“水……”她有氣無力的呼喚著,眼睛壓了石頭般怎麼也睜不開。

門被打開,又被輕輕合上,仿佛有個人影俯身湊近仔細地看她,程予努力地抬手去探,那手卻被穩穩地握住了,冰冰的,很舒服。

“勞煩你,給我倒一點水喝。”她乾啞的嗓音很難聽。

那人將她的手放回被子上,她安心的等著,那人離開了一會,很快回到床邊將她扶起來靠在臂彎裡,茶杯貼近她的唇,程予借著她的手急切地喝下水。

程予舒服了一點,胸口的熱意暫時被驅散。在重新陷入混沌之前,她感受到那人將她煩躁時扯掉的毛巾又在水盆裡擰過,再服帖的放到她額上。

等我醒了再好好道謝。她這樣想著便睡了過去。

“唉。”沈晴坐在床邊凝視著程予的病容,幽幽地歎氣,她知道是因為昨晚的事,程予才病得這樣重的,一種近似悲哀的心情籠罩著沈晴,“我讓你這樣痛苦嗎?”她喃喃自語,垂下的眼眸仿佛染上陰霾的天空,散發出壓抑的氣息。

程予的病雖然來勢洶洶,但在李媽媽每天監督著喝藥的認真調理下,終於還是一天天的恢複起來,隻是身體也顯見的清減了。

“哎,你發現沒?阿予病了一場,性子也變了。”

“是啊,她現在每天苦著臉,好像跟人結了仇似的。”

“嗯……連帶著對沈妹妹也冷淡了,之前沈妹妹還願意跟她說兩句話,現在靜得不像個活人了。”

“你們倆積點口德,快點呸呸!”竊竊私語的陳師兄和陸師兄被路過的餘師兄抬手各拍了一巴掌腦袋。

“哦喲!餘師兄真是冤枉我們,當哥哥的關心一下兩個年紀小的妹妹不應該嗎?”兩個被打的人揉著腦袋憤憤不平。

餘師兄不想跟他們貧嘴,尋了個大點的石頭坐下來歇腳,翻開褲腿抖落裡麵的泥土。

正值四月,春筍冒尖。程老爹領著孩子們到蘭筍山挖筍,他們扛著鋤頭、砍刀在竹林裡挖挖砍砍,聽著四麵林間傳來的鳥雀啾鳴之聲,也算是既有體力之耗,又享自然之趣了。

程予久病新愈,難免有些體力不濟,她拄著鋤頭喘氣,覺得額頭直冒虛汗。但她也不想去亭子裡看自己老爹和蘇先生下棋,一是因為無聊,第二個原因,雖然不是非得在意,但也可以提一下,沈晴在那。

她雖然不想表現的太明顯,但自從能下床開始,她就開始躲著沈晴了。隻要不是必須同時出現的場合,她都有意錯開了和沈晴接觸的機會。

是在心虛什麼嗎?她不願意去想了。沈晴那天晚上的吻代表什麼她不可能不清楚,那她又是怎麼想的呢?她逃避這個問題,能躲一天是一天。

沈晴找到程予時就是這麼一個畫麵,不遠處挽起粗麻布衣袖口的少女背靠著一根翠綠的竹子,裝筍的竹編筐子斜斜放在一邊,雙手交疊著搭在鋤頭把上,露出的一截手臂白皙清瘦,烏黑的頭發綁起一叢在腦後,顯得認真乾練,幾縷碎發鬆鬆地搭在臉邊,又添了幾分隨性的美。

她此刻側首靠在手背上,皺眉喘著氣,額上亮晶晶地滲汗。

應該很難受,不然她怎麼會沒發覺沈晴已經走到她麵前了。沈晴專注地注目她,將手裡攥著的手帕往她額頭上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