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襲 當身上冰冷的衣服被體溫烘得……(1 / 2)

目成 桃言yz 3567 字 11個月前

當身上冰冷的衣服被體溫烘得半乾的時候,客房裡的男人將束手的麻繩扔到一邊,解下了眼睛上的黑布,然後撐著床板站直起來。

留神聽了一會,門外沒有人守著,他走到門前拉開一點門往外觀察,將外麵的環境大致記了下來,他又將門敞開了些,一邊收住聲音一邊在心裡發笑,“這賊人竟然如此心大。”

他輕功練的還不錯,如今一間間房子依次看去,這小院子布局也就摸清了大概。

已是人靜入夢時分,連糊著油紙的窗子都像是貪睡的小孩一搭一搭合上的眼瞼。

正當他打算原路返回時,一扇窗戶裡卻傳來極輕極輕的一聲嚶嚀,就像是某些動物小幼崽被母獸圈在懷抱裡舔舐時的無意識輕哼聲。

程伍尚未娶親,但也不是草木,他呆立在原地,眼睛定定地看著窗子某個鏤空處透漏出的小截淡黃色的紙,臉上竟然慢慢熱起來,隻覺得這聲音令人產生不敢說明的遐想。

“不……不能這樣……”

那屋子裡的兩人似乎正是情意迫切的時候,布帛廝磨的動靜克製而不絕。

“你叫一聲我的名字好不好?我想聽。”有個人在低聲的哄著,誘騙的味道一絲絲的分明清晰。

房間外麵的程伍大感羞愧,竊聽私密實非君子,何況是兩個女子閨房做戲,他抽身欲走卻被接下來的一聲無奈妥協的呼名震得如同五雷轟頂。

“你彆過來……雲柔。”

女子的語氣像是在拒絕卻又更像是退讓和縱容,果然引得另一個人的動作更加得寸進尺。

可這對於程伍的震撼卻是一個那麼熟悉的名字,曾無數次在恩主桌案紙張上見過的,恩主情難自禁時由夢中呼喊出的兩個字在此時乍然出現,他著實緩了一會才適應這難堪的境地。

他藏於袖間的匕首因為手勁微鬆而碰上磚石灰壁,“咚”的一聲之後是漫長的寂靜。

蘇荷幾乎是立刻坐了起來,她按住身上另一個人作亂的手,氣息淩亂又急促,“外麵有聲音。”

雲柔隻當她是想要躲開自己隨便胡謅的借口,不安分的手指掙脫開壓製便沿著她失守的衣襟往裡探尋,不在意地貼上來堵她的嘴,“你就知道胡說,我並沒聽見什麼聲音。”

“我去看一下……唔!”蘇荷瞬間睜大了眼睛,女子貼附過來的唇瓣柔軟溫膩,她幾乎是立刻喪失了渾身的警戒,無措地由著雲柔亂來。

情動隻在一瞬,那掉下去的火星子若是不加控製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這夜晚如此的漫長,看不到星星的天空像是吸滿了墨水的毛筆尾端,凝結出的那一滴將落不落。

濕漉漉,迷蒙蒙,引誘著迷路的人進入太虛幻境。

可是有人清醒了。

蘇荷係著衣扣拉開了房門,外麵的風涼得讓她幾乎是立刻開始懷念身後的暖臥溫香。

可是她還是走了出來,靜悄悄,空蕩蕩。

“有什麼?”屋裡的人此時語氣冷得如同公堂上審案最嚴厲的判官。

“沒有。”蘇荷如實交代,卻在原地站著不動,眼睛看著客房的方向。

“還不進來?”雲柔揭開被子,將胸前淩亂的頭發撥至頸後。

蘇荷本來已經平靜的心又泛起了漣漪,她慢吞吞地合上門,語氣軟乎乎的像是討饒,“那你彆再胡鬨。”

雲柔隻是沉默著,最後退至裡側躺下,給她留了大份空餘。

另一邊,徐先生的房間裡卻突然點起了一盞小燈,披著外袍的男人接過祁玄手裡的信紙仔細看過內容,然後燒成了灰。

“那隻鴿子呢?”

“明天放血。”

“嗯,休息去吧。”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時。

程伍被祁玄裝在麻袋裡壓在馬背上,隻聽見馬蹄頓頓如鼓點,越走越往僻靜的地方去。

到了一片大湖邊上,綠茸茸的青草銜接著波漣漪漪的湖水邊沿,祁玄將他扔到了地上,解開了袋口,將匕首抵在了他脖子上,語氣儘是輕蔑,“王府的走狗,看清楚,是我殺的你,死後要找人索命可彆認錯了人。”

可是那人依然不做抵抗,眼神平靜地移到了他身後,祁玄脖子上一涼,一把寒氣逼人的刀架上了他的肩膀。

“放人。”一身露氣的季衡明像是從湖水裡走出來的,說話仍舊一板一眼的簡潔。

祁玄是個一根筋的人,他從來隻有被打服了心裡才會服,於是躺在地上的程伍有幸見證了王府侍衛與市野莽夫的精彩對決。

祁玄緩緩撤回手中的匕首站起身來,然後兩指夾住那刀一轉,又將手裡的匕首揮舞過去,季衡明早有預感的後仰一躲,隻看見身形交錯,刀聲嗬嗬不絕於耳,兩人打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