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 但晏子愉也沒太在意這修……(2 / 2)

這種想法也很怪異,但他們自己從不覺得。

晏子愉自己當然是很得意於旁人不把他當小孩看了,但這讓他自己學不到東西的壞處嘛,就讓晏子漫很頭疼了。

他想著晏子愉什麼都不懂,一個人守靈估計會出事,就想趕快料理完手頭上的事,去給母親守靈主持葬禮。

但他看著從宛城傳來的信件,頗為頭疼,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才好。

沉默半響,他差人去了武館,又對身邊的侍從長陵說:“你去宛城一趟吧,把他接過來。”

又摩挲了下腰間的配飾,遞給長陵,補充到:“給他看這個,他會跟你走的。”

語畢,他緩緩的向小院走去,思量著從宛城來這裡的路程,輕輕的歎出一口氣,僅有兩天。

跑的快的話,或許後天傍晚就該來了。

要怎麼和小愉說呢,是就實話實說,還是……

算了,視情況而定吧。

但令晏子漫出乎意料的是,晏子愉居然真的在好好守靈!

他撩起衣衫下擺,屈膝跪在晏子愉左邊的蒲團上。說是蒲團,但它其實並不是蒲草編製而成,甚至根本就沒有編織過,就是一團草梗而已。

和身上穿著的麻布搭配起來,簡直能磨掉幾層皮。

晏子漫剛一跪下,就微微蹙起眉頭,顯然是很難受。他轉頭看向晏子愉,發現他果然也擰著眉,雙眼微閉,漆黑的羽睫不安地顫抖著,明顯是睡的很不安穩。

晏子漫:“……”

他又心疼又無奈地選擇了視而不見,甚至還抱起晏子愉檢查起小孩的膝頭來。

晏子愉雖然從能動彈時就開始練武,但一身皮肉和普通的小孩也沒什麼兩樣,甚至因為一直養尊處優也不進行苦修,皮膚還要細嫩個幾分。

所以看到那有些淒慘的青紅時,晏子漫微微歎了口氣,從袖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膏藥給他抹上,就將人抱到旁邊屋子裡的軟榻上放平。

“小愉跪了多久了?”晏子漫對立在榻尾的小阮輕聲問。

“從回來起就跪著了,至少有兩個時辰。剛剛才睡著的。”

小阮想了想,說起了另一件事,“最近來了很多新麵孔,聽口音像是京城那邊來的。而且,小少爺和那個喻家的少爺走的挺近。”

“喻家的?喻初時?”晏子漫反問著道出小尾巴的姓名,想著對方曾經是京城大族喻家的嫡長子,雖然現在被家族遺棄在了這潯城,但也是留給了他房產奴仆以及金錢的。

這樣的態度,說是遺棄也不對,像是讓他在這裡避風頭似的。

也不是沒有再起的可能。

至於其他人……晏子漫垂下眼瞼,眸色沉沉地看著晏子愉並不安穩的睡臉,抬手揉開他擰著的眉頭。

“小愉和喻少爺走的近不是壞事,但是其他的人,最好不要讓小愉和他們有接觸。”

小阮的目光也跟著晏子漫的手移到了晏子愉瓷白的臉上,低聲應了一句:“是。”

不是壞事……也不是好事吧。

小阮可不覺得那位喻少爺是個好相與的角色,雖然老是跟著小少爺到處跑,但是對小少爺卻總是冷冷淡淡的,與其說是和小少爺一起玩,倒更像是在觀察小少爺,就像是看戲一樣。

那種專注卻不含任何情感的視線,小阮每次看到都會想帶著小少爺離他天涯遠。

但晏子漫沒和喻初時打過照麵,隻是聽說他總是和小愉混在一起,感覺關係還不錯,便也沒注意看小阮的反應,而是轉頭估量著室溫。

他看看外麵的景象,覺得夜間濕冷,怕晏子愉受涼,於是又扯過一張薄毯給他蓋上,貼心的掖了掖邊角後,就繼續去守靈了。

可即便晏子愉被搬到了軟榻上,他這一覺還是睡得不太好。大概是他有些認床的緣故,一直都感覺哪哪不得勁。

晏子愉看看窗外……天還沒亮,甚至算得上漆黑,莫得月亮,星星也隻有伶仃幾顆。

估計沒睡多久。

雖然晏子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多久昏睡過去的,但他是個每天都得一覺睡到天亮的人物。現在這天還黑著,自己卻醒了的狀態讓晏子愉很是煩躁。

他喚來小阮進行更衣洗漱,估摸著晏子漫也是該休息了,就去替了他守靈,惹得晏子漫一陣接一陣感動,連連抹淚。

晏子愉很無語,他覺得自己明明一向就是個體貼的弟弟,事實也確實如此,畢竟如果讓他知道晏子漫回房不是休息而是繼續忙著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話,他可是會搗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