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人員強製隔離(二) 我也被兩個壯……(2 / 2)

空蕩蕩的床板,歪歪扭扭的鋪著幾張破舊的報紙,一如我第一天來時的樣子。

陽光透過玻璃,斜斜地灑在臉上,我歎了口氣,拉起箱子,轉身走了出去。

我背著行李包拉著箱子,一個人走到了宿舍樓的天台,一般沒有人會來這裡,我想在這裡度過這最漫長的一夜,免得彆人擔驚受怕。

從高處向下望去,餐廳和禮堂中間的平地上,建築學院正在為運動會排練節目,昨天我還是小旗隊的成員,而今天卻成了觀眾。

天上忽然劃過兩架來自不同方向的飛機,尾翼甩出耀眼的亮線。

我在小旗隊訓練的時候總是喜歡仰頭看飛機,運氣好有時一下午能看見五六架,旁邊的人都喜歡調侃我:”隔壁好多跳舞的小姐姐不看,看什麼飛機啊,活該單身。“

其實我喜歡的是望著飛機的那種感覺,每次看到飛機化成一個小點消失在遠方,總覺得有一天會有一架飛機過來接自己,去完成拯救人類使命。

有時候我在搖小旗的時候會想象天空突然撕裂,緊接著飛出一個又一個長著雙翼和獠牙的巨獸,而我手中的旗杆一瞬間變成巨大的上古神刀。

我猛然躍起,拎著殺氣四溢的刀砍向迎麵而來的巨獸,一個又一個斬滅落地,大殺四野,留給彆人的隻是威風淩淩的背影……

想到這裡我忽然笑了,因為我知道,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隻會存在於我天真又無知的幻想裡。而我也知道,我是真的不適合當英雄,所以也就是想想而已,我更適合當一個混吃等死的廢柴。

夕陽籠罩著一切,四周秦嶺的山脈泛著金色的光,遠處的竹林裡不斷傳來鳥叫,我已經好久沒有留意這些習以為常的事物了。

夜空中閃爍著幾點微弱的明星,我坐在地上,身後靠著天台的女兒牆,撥通了陳蘇沐的電話:“明天我們就要走了。”

隔了好久,話筒才傳來一句話:“這麼些年過去了,咱倆還是乾啥都在一起啊。”

陳蘇沐是我的高中同桌,這個家夥在我身邊整整坐了三年。

高一開學第一天,他見了我就放聲大笑,我沒好氣地說:“你笑個屁啊!跟個白癡一樣!”

他笑得更厲害了:“你長得真像瑪卡巴卡!”

我也跟著笑了,在花園寶寶裡麵,我最喜歡的就是瑪卡巴卡。

小時候奶奶總是在傍晚陪著我一起看我最喜歡的花園寶寶,每次路過報刊亭她總是會給我買一本花園寶寶的周邊雜誌,我一直收藏至今,視若珍寶。

後來高考的時候,我是班裡倒數第一,他是倒數第二,我倆又一同上了同一所大學。

可那時候誰又能想到,我們兩個就這樣,一直一起笑到了今天。

“你說我們會死麼?”我問他。

“說不準哎,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咯。”

“我們又不是去送命……哎,我還是有點害怕。”

“你慫個屁啊,死神來了誰也跑不了。”

“那明天見吧,我還真是擺脫不掉你這家夥啊!”

“兩坨爛泥,肯定得爛在同一條路上啊!”

掛了電話,我在冷颼颼的風中緩緩閉上了眼,我不知道明天會去哪裡,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隻是我又想起了今天食堂撞我的那個女孩,想起她帶笑的眼角,想起她嘴角彆扭的墨點。

她叫什麼名字,我還會遇見她麼?我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