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眼睛!天煞瞳!是赤陽族的標誌!”
我湊近了盯著他的眼睛,那是赤紅,發著微弱的光。
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在陳蘇沐手中響起,紫白色的電流包裹著他的右臂:“我的比你的猛!以後如果停電了我就不用擔心了。”
“你的水坎怎麼樣?”他倆問我。
我伸出手,聚納出了一個刀子形狀的水團。
陳蘇沐伸手戳了一下,水團一下子散落了,掉在我的手掌,順著胳膊流了下去。
“水坎就這?你這刀不行麼!你該不會想用這個去打虯族吧?”陳蘇沐伸手拍著我的後背安慰我,“彆氣餒啊老弟,你可是蕭龍族的,哥幾個在前麵衝,你在醫療隊給我們包紮傷口,也算是上戰場了。”
“順其自然咯,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在醫療隊也挺好的,起碼相對安全一些。”我耷拉著腦袋,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
我好像一直就是這樣,隻要彆太觸碰我的底線,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誇我也好,批評我也罷,我都覺得無所謂。
由於數學常年考不及格,經常被老師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有一次數學課我困的不行,不停的打著哈欠。數學老師雙手叉腰,趾高氣揚的站我麵前大喊:“聰明的人都在做筆記,腦子笨成豬的人嘴張得比誰都大!全市同考又是不及格!要睡給我出去睡!”
我悻悻地朝門外走去,老師依舊不依不饒地衝我背影大吼:“讓你出去你就真出去?一天天沒心沒肺,沒臉沒皮!心理素質可真好!”
其實真的不怪我,我也真的有很努力過。初一上學期我數學不及格,考了全班倒數第五。拿到卷子以後我決定發奮圖強,惡補數學!寒假我給爸爸說我要上數學的預科班,爸爸摸著我的頭問我是不是發燒了在說胡話。待確認我體溫正常以後,老爸喜出望外,自家兒子難得主動要求學習一次,必須給報班,還要報一對一的!
於是整個寒假我都在跟一個複旦畢業的老師學數學,老師耐心地教我什麼說有理數,什麼叫方程,什麼是幾何,我也格外用心地聽著,可是就是聽不懂。老師布置的作業我也很認真的在寫,做錯了我就把題剪下來,粘在我的錯題本上,反複做,以至於到後期熟練到隻要是我錯題本中的題,我都可以原封不動將答案和解題過程飛快地默寫下來。
到寒假結束的時候爸爸問老師我學的怎麼樣,老師含蓄地說:“孩子的記性非常好,也挺努力的,態度很認真。不過以後應該把努力用在文科上,實在不行專攻美術將來參加藝考也是很不錯的,我看他上學期數學課本上畫的漫畫小人挺不錯的,畢竟孩子還小,還有很多選擇。”
等到了開學我也認認真真聽每一節數學課,連數學老師都當著全班的麵誇我學習態度端正,說我這是浪子回頭,以後必定有大出息。
畢竟是第二遍學,慢慢能聽懂個大概了。可是每次做作業的時候依舊是抓耳撓腮,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師講過的例題和書上的定義,我幾乎寫上兩遍就能記住,可惜到考場上變換一種形式,我的腦子就又不夠用了。初一下學期的數學比上學期真的難了很多。
經過我一個寒假和一個學期的不懈努力,我的數學成績成功的從班裡的倒數第五退步到倒數第三,倒數第一因為生病了,所以交了白卷。
數學老師哭笑不得,安慰我說:“葉藏,你再努努力,下次一定會考好的!你是一個好孩子!”
我對著卷子發了很久的呆,然後發狂一般把卷子撕得粉碎,癱軟在座位上:“靠,我真的累了。”
後來我明白了,這種叫數學的東西,不會的人無論怎麼努力就是不會,會的人不用教自己也能悟出來。何況黑板上那些歪歪扭扭的阿拉伯數字和希臘字母,看著就像催眠的符咒。
我語文成績一直很好,但是語文老師也不喜歡我,因為我不怎麼聽他的課,也幾乎不寫作業。
我時常思考那些活靈活現的生動文字,為什麼到他嘴裡就變成了乾巴巴的這個主義那個思想。為什麼他非要給作者的文章強加一些狗屁不通的解釋?作者明明隻是隨手一寫魚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老師非要說這表達了對美好事物的期待與想象,表達了與平日苦悶生活的不同。這不擺明瞎扯麼!作者後來親自說在網上說他寫這個結尾其實當初隻是來搞笑的。
不過我很清楚老師喜歡什麼樣的答案,考試的時候就順著他們的喜好去答閱讀,作文就寫一些詞藻華麗的空洞句子,老師就是喜歡這一套,每次寫作文我都是班裡的範文。最折磨的就是老師在講台上,給全班朗誦我的作文,雖然是我編出來的文章,但那些蹩腳的詞藻堆砌,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所以語文和數學課我要麼看小說,要麼在草稿紙上畫畫。
一次語文課畫畫被老師逮住了,老師溫柔的笑著對我說你這個全班語文第一能不能帶個好頭,聽聽課。當他低頭看見了我的畫隨即神色大變,氣呼呼衝我大吼:“不識好歹,考試分數高就這麼囂張嗎?看你能驕傲到啥時候,驕兵必敗!”
我看著畫中的語文老師,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他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指著黑板上的四個大字“狗屁不通”。
“你還有臉笑?”然後老師氣急敗壞地把我的畫撕掉扔進了垃圾桶裡。
後來憑借著語文、英語和生物三門課的拔尖成績,我順利混入了一所一本大學,選擇了不用學數學卻需要繪畫基礎的建築學。至於為什麼我高考不選擇文科,是因為建築學幾乎不要文科生,而我隻想學建築設計。
我就是那種很倔的人,一旦確定了目標,八頭驢都拉不住。